“早就听说柳羲帐下精锐众多,没想到这样都不能将他们留下来。”
樊臣瞧着且战且退的敌人,心下添了几分焦躁和说不出的无奈,若是换做其他诸侯的兵马,骤然遭遇这样的伏击,早就阵脚大乱了,莫说短时间内反应过来收缩阵型撤退,没有全军覆没都是老天爷保佑了。人比人,气死人。难不成姜芃姬生来就是为了教导其他诸侯做人?
姜芃姬不仅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更是“别人家的主公”,羡慕不来。
负责埋伏的心腹将军骑马上前,面色凝重地征求樊臣的意见,“军师,可要追击?”
“自然是追的,子顺那边可是下了死命令的,尽可能拖延时间。”樊臣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冒出的热汗,贴在脖颈上的里衣已经湿透,他道,“柳羲帐下都是机灵鬼,估计这会儿已经发现埋伏他们的兵马人数不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我们会抽调兵马偷袭湛江关——”
“末将遵命!”
将领不敢耽误时间,点齐兵马追击敌军,绝对不能让敌人坏他们的好事儿。
“将军,他们追上来了!”
裨将挂着一脸的血,唯有那双乌黑的眼睛还是干净的。
“莫慌,且战且退就是。”秦恭神情坚毅,脸上挂着不知是谁的血,称得脸上那道褐色的伤疤越发狰狞可怖,“前方那边是不是聂营营?我们离去的时候,火光可没有这么旺盛——”
裨将道,“将军的意思是——那边也有敌人?”
秦恭神色凝重,“主公在那边遭遇埋伏了,不论如何都要赶过去汇合!”
根据主公派来的斥候所言,她在聂营遭遇伏击,不过聂营早就空了,伏兵从哪里冒出来?
思来想去,秦恭想到了地下——敌人多半是藏在地下,瞒过了我军耳目。
不过,挖这么多地坑藏人,那些泥土又是怎么隐瞒我方斥候探查的?
安排这场伏击的人真是可怖,无论从人心算计还是各方面安排,几乎算得上天衣无缝了。
裨将一听这话就感觉坏菜,主公在敌人老巢遭遇埋伏,这是何等的卧槽?
“湛江关那边?”
裨将不仅担心主公还担心己方老巢,真担心老巢被人端掉。
秦恭自信地道,“湛江关兵力充足,还有几位军师坐镇,丢不了!”
因为敌人紧追不舍,秦恭这边又付出了一些伤亡才将人摆脱,半路撞上柏宁率领的残军。
若非反应及时,这黑灯瞎火的,说不定他们就要打上一场了。
“秦老弟,你没死吧!”
秦恭苦笑着将手臂上的箭矢拔了下来,抽了一条布条将伤口捆绑起来,暂时止血。
他疼得脸都白了,中气十足地道,“没死,活蹦乱跳的!”
柏宁道,“整合一下兵马,反身杀了这些紧追不舍的虫子!”
秦恭喘着粗气道,“主公碰上埋伏了,柏将军还是不要恋战了。”
柏宁一挥手,大大咧咧道,“这好说,秦老弟带一半兵马去支援主公,老子带人拖住追兵。”
此时也没更好的办法了,秦恭抱拳道,“柏将军保重。”
“好说。”柏宁笑道,“没有喝上你的喜酒和宝贝闺女的喜酒,去了阎王殿前也要闹上一场!”
秦恭点了一半兵马去支援姜芃姬,柏宁见他走了,这才愤愤唾了一口血沫,握紧了手中沾满血的兵器,黏稠的鲜血有些干涸了,有些还温热,他冲着敌人追来的方向大喝一声。
“全军列阵!”
话音刚落,一旁的士兵举起号角,吹奏它传达军令。军令一下,扛着盾牌的士兵列在第一梯队,组成一面防御厚墙,另一手拿着丈余长矛阻击最先冲上来的敌人。第二梯队士兵也是手持长矛,辅佐清理“漏网之鱼”,弓箭手则在第三梯队,尽可能抓取机会对敌人造成重创。
柏宁粗声粗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