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芃姬道,“我去换一身,你先盯着下面的人,让他们别折腾。”
李赟点点头,重新恢复严肃高冷的男神表情,一脸沉重得开始盯梢。
底下,新兵典寅内心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
他本身便是替村子里的女子出头,不得不带着村中男丁跟青衣军对抗,最后还家破人亡,弄得个落草为寇的下场。
可以说,他是所有新兵之中最厌恨营妓存在的人,这样的组织结构,本就不该存在。
军营本是热血男儿建功立业,征战沙场的休憩之所,暗地里怎么能有这样作呕的交易?
也许是典寅的反应令那两个新兵不爽了,他们其中一人开口了。
“诶,你这人眼睛怎么长的,这么瞪着老子做什么?”
典寅质问道,“你们可知所谓营妓都是些什么人?”
新兵满不在乎地回答,“当然都是些不正经的女人呗,难不成你这个黑脸大汉还想怜香惜玉不成?不是老哥儿说你,瞧你这个又穷又丑的模样,要是搁在外头,连个女人的小手儿都拉不到,现在还来管这些屁事儿。”
典寅忍着怒火,声音沉了几分,“许多营妓,她们都是无辜妇孺,被人强行抓来的……”
那个新兵不开心了,梗着脖子喷了回去。
“你这个木头桩子怎么回事呢?故意找事是吧?老子管那些女人是怎么来的,被抓的还是被抢的,反正又跟老子没关系。”
新兵站起身,声音陡然高了几分,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他继续道,“女营那边的女郎,你要是憋得住,别去那里寻欢作乐。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还以为自己是圣人呢——”
附近又有一个新兵开口,对着典寅说,“女营那边的女郎不是抓来的,也不是抢来的,她们都是县府出了告示,自己愿意过来的。人家自愿在这军营伺候男人,这位大哥,你也别管那么多了。县丞大老爷体恤咱们,觉得咱们辛苦,特地准备了那么些个娇滴滴的女郎,安静享受就好,别刻意生事。”
原先典寅还有些许期望,如今却是彻底死心。
为何表面光鲜靓丽的象阳县城,竟然会明目张胆弄什么妓营呢?
某个新兵哈哈笑着,“就是啊,别挑事儿。不然的话,有你好果子吃!有了妓营,咱们无聊也能过去乐呵乐呵,瞧你这个五大三粗的模样,恐怕还是个雏儿吧。到时候,兄弟几个带你去见识见识,开个苞,以后你就懂女人的滋味了。”
这些新兵,几乎没有看到负责他们训练的伍长教官——那纠结的表情。
新兵蛋子的胆子很大啊,竟然说女营是妓营?
“可惜姜女郎不在,不然教这些小子做人。”
“据上头说,姜女郎要带着河间那边的部曲过来会合,应该年后动身。顺利的话,大概一个多月就能来。”部曲也曾看不起女子,现在不敢了,特别是女部曲那一伙。
根本不敢招惹,不然分分钟让你断子绝孙。
下手阴毒,手段令人瞠目结舌。
讲真,要不是训练,他们都以为自己要被对方砍死。
大老爷们儿一旦被那些女人沾身,绝对要吃亏。
踢裆、插眼、击喉、折骨、掰手指、踹脚窝、捅心脏……
招式阴狠也就罢了,偏偏下手速度还快,根本来不及挡。
讲真,他们这些饱经训练的大老爷们儿下手都不敢这么脏。
这些人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以后的女兵营会更加溜。
“他们还是太年轻了,唉——”
伍长教官低声一叹,眼中全是看好戏的神色。
万万没想到,人家姜弄琴不在,依旧有“女兵”可以教这些新兵蛋子做人。
典寅心中又是气愤又是失望,粗犷脸庞带着浓郁的戾气。
那些新兵被他这么瞧着,还以为典寅想要跟他们打架,一个一个不由得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