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连输到连赢,姜芃姬很快就赢了两百五十六两,看得一旁的弄琴眼睛都直了。
这才多大会儿?
从一两滚到了两百五十六两!
庄家手心已经是冷汗直冒,暗中抬手擦了擦汗水,表面上故作冷静。
两百五十六两,这对于一间中小规模的赌坊来说,也是一笔大款了。
“这局小郎君还下注么?”
姜芃姬垂眸,说道,“原本想要选小的,不过这一局先不下注了。”
弄琴听得疑惑,自家郎君想要选小,为什么又不下注了?
一旁的赌徒可没有这个见识,本着赚一波的心思,纷纷压了小。
然而,姜芃姬十分清楚,这一局是庄家通吃,赌大赌下都不行。
果不其然,罕见的三个六,豹子!
虽然是庄家通吃,然而坐庄的人却笑不出来,因为接下来两把姜芃姬还是赢了。
这意味着,姜芃姬只是输了五两,最后却到手一千零二十四两!
庄家已经坐不住了,好像屁股底下有无数细密的针,扎得他难受。
他找了个借口,表面上说是去放水,实际上则是拐进二楼找赌坊老板了。
要是按照姜芃姬之前的赌法,再让她赢两三把,这间赌坊都得完蛋,几年盈利打水漂。
赌坊这种地方,各种阴私多得是,见不得人的手段也不少,不然怎么能将人输得倾家荡产,最后卖儿鬻女,甚至将自家婆娘都抵债出去,让婆娘去楼子卖身还债?
他们赚的就是黑心钱,看似公正的玩法,其实都蕴藏着一番黑幕。
以最简单的赌大小来说,每一颗骰子都是特殊制造的,看似普通的骰子内在有重量偏向,庄家凭借娴熟的手法和敏锐的手感,可以极大限度控制每一局转出来的大小总和。
规模更大一些的赌坊,甚至能在赌徒下注之后,零时调换骰子数目,将大变成小。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胜负五五开,偏偏还是输的人多,赢的人寥寥无几。
哪怕有人赢了,也会很快输回去。
这些都是赌坊的套路,若是碰见肥羊,一般都会让肥羊稍微小赚几把,然后等对方赌注越来越大的时候,一局就将局面稍微扳回来,庄家和赌徒会说类似“胜负都是看运气的,这次运气不好,下一次一定能好转”的话刺激肥羊神经,让对方继续追加金额巨大的赌注。
赌坊老板听到这话,顿时也坐不住了。
老板问他,“你就没有动点儿手脚?”
庄家一脸委屈,“动了啊,可是那个小子滑不溜丢,像是早就知道一样,总是能避开。小的总不能每一局都开豹子吧,要是这样,其他人也会看出不对劲的……”
老板心中也是焦急如焚,赌坊是他开的,姜芃姬赚钱就跟从他身上挖肉一样。
“实在不行,那就让他赢,到时候!”
老板做了个手刀下切的动作。
做这一行的,什么烂事儿没做过?
挡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姜芃姬赚了他这么多钱,仇恨已经上升至杀父杀母之仇了。
庄家吓了一跳,心中颇为意动,然而又有些为难地补充。
“这恐怕不太行得通,小的看那几个小崽子的装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
河间这块地方,士族多如牛毛,如果不是普通人,身着不凡,那就有可能是士族贵子了。
一个小小赌坊如何惹得起?
老板气得跳脚,“那你说该怎么办!”
庄家想了想,突然来了个主意,说道,“小的想起来了,那小子还有一个同伙,也在另一桌玩,虽然玩得不错,不过没有那个连赢的邪门儿……我们是不是宰另一只?”
姜芃姬很邪门儿,然而另一个年长一些的少年却很普通,可以拿他开刀啊。
邪门儿的小崽子在他们这里赢了多少,那就让那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