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冲突,言语上、精神上的羞辱,联合大多数人去排挤少数人,也算在其中。可是李书墨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在这个班里上学,没有人愿意与他同桌,就是因为他没有父母,又家境困难吗?因为他是个孤儿,家里很穷,所以他就是一个坏孩子,大家是这么想的吗?”
“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希望大家能一夜之间就对李书墨改观,而是,我希望各位回家后能告诉你们的孩子,不需要对李书墨有同理心,甚至不需要对他有同情心,至少要做到,对他有基本的尊重。可以不喜欢他、不接纳他,但不能去欺负他、羞辱他。”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以后,只要时间允许,我会继续来帮李书墨开家长会,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蒋赟抖了抖衣服,装进袋子里,最后说道,“学校是一个学习知识的地方,但我始终认为,在学习知识之前,孩子们最先该学会的,是如何做一个善良、包容、明理的人。”
他提着袋子走下讲台,教室里依旧一片沉默,连窃窃私语都没有。
班主任宣布家长会结束,蒋赟听到有个男的小声说:“有病吧?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搞得那么严肃。”
“小孩懂什么呀?有时候就是开开玩笑。”
“还校园霸凌,三年级的孩子懂什么校园霸凌?这不是搞笑么。”
“你别说,没有父母教的小孩,就是不一样的。”
“家里穷就不要在城里上学,回老家去上嘛,关我们什么事?”
……
蒋赟回头望去,那几个人立刻不吱声了。
教室里的家长差不多走完,蒋赟又和班主任聊了几句,这时,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家长来到他们身边,外表温婉知性,自我介绍说:“蒋警官你好,我是班里徐思薇的妈妈。”
蒋赟看着她:“你好。”
徐妈妈又看一眼班主任,说:“是这样的,我们家徐思薇说起过李书墨,每次看到有人欺负李书墨,徐思薇都很生气,但她胆子比较小,不敢出头,只能回家和我们说。刚才我听了蒋警官的话,我是这么想的,李书墨现在一个人坐嘛,很难融入到班级里,要不……试试让徐思薇和他同桌?”
蒋赟和班主任对视一眼,问:“徐思薇会不会不同意?”
徐妈妈微笑摇头:“不会的,我女儿虽然胆小,但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成绩也不错,她说过好几次想去和李书墨说说话,就是没机会,还害羞。要不我回家去问问我女儿?如果她同意,我是愿意让我女儿和李书墨做同桌的。”
蒋赟很惊喜:“那最好不过了!谢谢你。”
徐妈妈不好意思地捋捋头发:“不用谢,我和我先生也都是从小苦过来的,我们都懂。别的也帮不上,就希望徐思薇和李书墨能成为好朋友吧,这样,孩子在学校里也能过得开心点。”
蒋赟明白了,这也是一位有故事的家长。
果然,只有自己苦过的人才更能理解李书墨的遭遇。
——
经过西城区法院工作人员两个多月的跟进,李书墨家那桩拖延许久的官司终于得到妥善解决,房东掏出了剩余的赔偿款。
两条人命,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只值三十多万,李爷爷拿到钱后老泪纵横,抓着蒋赟的手哭得说不出话来。
蒋赟劝他:“李叔,换个房子住吧,书墨大了,需要有个好的学习环境。”
于是,李爷爷和老伴在稍远些的地方租了一套一居室,李书墨还是没有自己的房间,睡在客厅,但蒋赟送给他一套书桌椅,他总算是有了一个能好好写作业的地方。
从这时起,蒋赟每个月资助李书墨五百块钱,给他买牛奶、水果和课外书,平时会带他去家里吃饭,偶尔带他和蒋恪恒一起出去玩,买换季衣服时都会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