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是你唯一的监护人,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必须要抚养你,至少到十八岁。要不然,你就要被送到福利院去待一年。”
蒋赟就跟听戏似的,他一个十七岁的大小伙子,居然还能和福利院挂钩?要真去了,他的人生经历也算是精彩纷呈。
当然,梁军说蒋赟是不能去福利院的,因为翟丽还活着。
蒋赟万分不愿去找翟丽,说他再考虑一下。
从火车站回宾馆要路过钱塘五中,蒋赟说:“东哥,我能去趟学校吗?”
“嗯?”佟跃东八卦地问,“要去见你女朋友?”
他好多次把章翎说蒋赟的“女朋友”,蒋赟之前都没和他计较,时候才郑重否认:“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也不是去见她,我就是想去拿点作业本,都在我桌上,还有一个礼拜的卷子什么的,我想拿回来,可以做做题。”
“行。”佟跃东对司机说,“去五中。”
佟跃东陪蒋赟走进五中,正是晚自习时间,几栋教学楼灯火通明,抬头望去,能看到靠窗位置一个个黑脑袋。
蒋赟仰着头,望着高二(1)班的教室,心中悲凉。只过了一个礼拜,他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佟跃东说蒋赟最好别露面,由他去找陈涛,让陈涛去教室里帮蒋赟收拾桌上的书本。
蒋赟同意,说自己想去学校转转,一会儿校门口传达室碰头。
他自然想见章翎,细细思考后,还是放弃。
学校里其实很安全,但他不想再看到章翎哭,也不想从她嘴里知道,章老师和杨医生现在对他是怎样的态度,更不想对章翎说,奶奶没了,他有多伤心,那样的话,他也会哭的。
蒋赟逃避一切,那些人是他的软肋,章翎、章老师、杨医生、奶奶……是他永远的愧疚。
佟跃东往教学楼走去,蒋赟则去往操场。
夜晚的操场不复傍晚时的热闹嘈杂,一个人都没有,黑漆漆的,篮球场的灯也灭着。蒋赟慢吞吞地走过去,坐在阶梯看台上,看着篮球场发呆。
他望向远处那几棵樱花树,花期将近,过几天就会是一树繁花。
他记得很早以前,也是在个阶梯看台上,他孤独地坐着,有个女孩走到他面前,歪着脑袋问:去医务室吗?
他又看向篮球架,记起萧亮说的话,真可惜,五月的篮球赛,他要爽约了。
还有艺术节,此时舞台还未搭建,章翎说她愿意为他去独唱,蒋赟摇头苦笑,他没机会听了,也不能给她拍照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坐了好一会儿,蒋赟觉得时间差不多,打算去校门口等佟跃东,正起身时,操场边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男一女,都穿着运动校服,可能是趁着晚自习偷偷溜出来约会的校园情侣。
蒋赟悄悄转到阶梯看台后面,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
那两人竟没去逛操场,而是向着篮球场走来,最后并肩坐在阶梯看台上。
蒋赟躲在暗处,懊恼地翻白眼。他心情巨差,种时候还要被迫吃狗粮,真后悔之前没离开,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
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娇滴滴的女声:“学长,谢谢你愿意出来见我,今天是三月十四日,是白色情人节,你知道白色情人节的意义吗?”
蒋赟竖起耳朵,就听到另一个熟悉的男声说:“我不清楚。”
卧槽,真是见了鬼,俩人竟是乔嘉桐和许清怡!
“二月十四日是情人节,大家都知道,女孩子可以在那天向喜欢的男生表白,送巧克力。”许清怡顿了一下,继续说,“三月十四日是白色情人节,意思是……在一天,男生要告诉女孩自己的心意。”
蒋赟背靠阶梯看台的支架,心想:原来真的是许清怡在追乔嘉桐,不过没戏,乔嘉桐亲口承认过,他不喜欢许清怡。
就在蒋赟满心以为乔嘉桐会一口拒绝时,却听他说:“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