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二十年的骨干教师,劳心劳力给你们讲题答疑,深更半夜才回家!为了什么?就为了看你考出这满江红啊!”
邓芳真的是要气死了,学生课外的那些事儿,她并不怎么在乎,这个活动那个活动,她都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弄。唯独学习这一块,她嘴巴上说蒋赟不上进她就懒得管,可真看到他的成绩,她还是要犯心绞痛。
晚自习和补课的确不能强制,要不然蒋赟去教育局告状,一告一个准。他不自愿,邓芳不敢强逼,但她知道,像蒋赟这样的孩子,如果再跟不上大部队,只会越落越远,不会有人砸钱给他补课的。
蒋赟一直没说话。
“你聋啦?还是哑巴啦?和你说半天你听没听到啊?”邓芳砰砰拍桌子,“蒋赟,我告诉你,下个月期中考是最后期限,如果你期中考试还是全班倒数前三,你就自己提前收拾铺盖吧!我绝对不会再来管你!晚自习不参加拉倒!”
办公室里静悄悄,大家都在听邓芳骂人。这一次,潘老师、马老师等人没敢过来助威,就怕再一助威,邓芳会被120送走急救。
蒋赟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回答什么,只能“哦”了一声。
“哦?哦什么哦?!哦你个头啊!”邓芳把他的卷子拍在他胸上,“走走走走走,别在我跟前晃,我看到你就心烦!”
蒋赟被骂得狗血淋头,脚步发飘地回到教室,可是,等待他的并不是同桌友善的安慰,而是一张冷脸。
章翎也在生气。
蒋赟心里虚得要死,翻开英语课本,眼睛看着书上一个个单词,它们认识他,他好像都不认识它们了。
下午的课结束,蒋赟收拾书包准备走人。
“你让让,我要走了。”他说了一声,章翎没动,蒋赟只能碰碰她的手臂,轻声喊,“章翎。”
章翎转头看他,又看看窗外的雨,问:“你的伞呢?”
蒋赟说:“我没带伞。”
“为什么?”
这几天,蒋赟都是湿淋淋地进教室,一套校服差不多到中午才被他捂干,章翎想不明白,真的有人困难到家里连把伞都没有吗?
蒋赟说:“我跑步回去,很快就到了,带伞麻烦。”
章翎像看一个外星人似的看着他:“那你可以穿雨衣啊。”
“穿雨衣更麻烦了。”蒋赟说,“我把外套罩头上的,淋不着。”
他又从书包里掏出一只老大的塑料袋给她看,“书包用袋子套住,也淋不着。”
章翎问:“你为什么不坐公交车?”
蒋赟开始不耐烦:“你怎么管这么宽啊?快让开,我要走了。”
章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把椅子往前一推,手往教室门一指:“行,你走。”
蒋赟:“……”
周围很多同学抬起头看着他们,按照蒋赟以往的脾气,他应该会发飙,至少要对章翎呛声,薛晓蓉都为章翎捏一把汗了。
可是这一次,蒋赟既没发飙,也没呛声,只是把书包挂在肩上,瞄了章翎几眼后,灰头土脸地滚出了教室。
章翎坐回座位上,无视周围人探究的目光,继续低头做作业。
晚自习结束后,章翎坐公交车回家。
没有好友与她同路,每天都是一个人走,车到第四医院站,章知诚已经撑着伞等在站台。
湿漉漉的雨天让人心情不好,章知诚接过女儿的书包,发现她闷闷不乐,问:“怎么了?考得不好啊?”
“没有。”章翎抬头看着他,“爸爸,蒋赟物理又不及格。”
“这样啊……”章知诚和章翎一人一把伞,一起往天桥走。
章翎说:“卷子是挺难的,全班平均分七十四,但不及格的也就两个,另外那个男生理科特别弱,不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