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舍弃亲情”几个字,林振鹤就摇头,“不成的……”
亲情是那么好舍弃的吗?
就算口头、书面做了断绝关系的声明,也不具备法律效力;而且,一个孝字大过天呐!
他们只要轻轻巧巧说句“我们是为了你好”“哪儿有爹妈会害亲生儿子的”,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化为乌有。
云鸿道:“所以,需要采取点强制措施。”
自从上次潼关轻描淡写给他弄了张国/务院工作证明后,他再一次认识到,别动局的能量超乎想象。
弄两个人什么的,不在话下。
林振鹤都傻了,“什,什么强制措施啊?”
云鸿道:“放心,只是让他们冷静下。”
家长,尤其是四十岁以上事业有成,甚至在社会上取得一点微薄的名望的家长,基本没可能说服他们改变小半辈子的观念。
对十八岁的少年而言,目前所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过往认知,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眼前这个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到底会有什么办法。
如果真的要舍弃亲情,林振鹤难免有些不舍,毕竟那是养育了自己十八年的父母;
可只要一想到,自己能像其他同学那样阳光而轻松的生活,他就忍不住怦然心动……
万一,万一能行呢?
他说不会伤害我爸妈……
林振鹤在黄粱梦中天人交战时,外面的林父林母已然变成热锅上的蚂蚁。
不是说高人吗?
不是从天而降吗?
怎么儿子没救成,反倒又搭进去两个!
夫妻俩又急又气,既怀疑这是战略,又担心万一真的不行了,上面怪罪。
思来想去,只好硬着头皮再跟联络人打电话说明情况。
联络人一听,也有点懵,又往上报……
所以稍后当云鸿三人醒来时,就发现一个屋里多了一个胡子拉碴的道士。
潼关。
“醒了醒了!”
见儿子慢慢坐起来,林父林母大喜,忙不迭上前。
林振鹤没像之前几次那样木然,却一下子躲开了他们的手。
林父林母愣了,下意识调整角度,然后再被躲开。
两人的表情就不大好看了。
之前儿子“病着”,对他们的呼唤没反应也就算了,可现在分明眼神都清明了,竟当着外人的面躲,就叫他们很没有面子。
林父拉下脸来,“鹤儿!”
林振鹤条件反射似的抖了下,求助般的望向云鸿:
你们承诺过的!
云鸿直接拉着人就往潼关那边走。
林父林母一怔,才要追,却见安格横了过来。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对安格有种生理上的畏惧,可事关儿子,总不好退缩。
“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父皱着眉头问。
安格嗤了声,借着身高优势垂眸瞧了他们两眼,忽然抬手画了个方框,然后扭头就走。
夫妻俩面面相觑,以为是对方放弃了,忙要跟上去,结果下一秒就被撞得头晕眼花。
什么东西!
林父呻/吟着直起身来,觉得整张脸都木了,鼻腔下似乎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流出来。
“老林!”
林母突然指着他的鼻子惊呼出声。
林父伸手一抹,通红的鼻血。
他都傻了。
这么多年来,他自诩文明人,从事文明职业,从没跟人红过脸,哪儿见过血这种东西!
林母想去拿医药箱,可伸手往四周一摸,硬邦邦的,根本没有缝隙,发现竟然出不去了!
他们好像被关起来了!
怎么回事?
看着林父林母的狼狈相,安格在黄粱梦中的憋屈总算放了出来。
在梦里他都能大杀四方,更何况是有灵气补充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