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夕阳斜斜地映在病床旁,此时属于母亲的病床里空无一人,桌上还放着一盒外卖盒,盒子里的佳肴已经凉透了,看来已经放了很久。
薛兰兰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而站在她旁边的乔希也十分难得地没有去打扰她。
不多时,病房的门被人拉开,大姨快步地走了过来,她一眼落在了薛兰兰的身上,此时薛兰兰呆呆地坐在病床旁,好似一尊精致的洋娃娃。
乔希沉默了好几秒,目光直接落在了薛兰兰的身上,此时的薛兰兰一声不吭,一直维持那个姿势,乔希想了想替她接话道:“是怎么了吗?”
“结果已经出来了。”大姨大气不喘一下地立刻说道:“兰兰她妈妈现在……”
“现在?”
“现在已经被推出来了,医生那边让我问问,要不要去见最、最后一面。”大姨说到后面地时候都停顿了一下。
薛兰兰听到这里的时候终于有了反应,她定定地看着大姨,猛地站了起来,她咽了咽口水,问道:“我、我妈在哪里?”
因为长时间没说话的原因,她的嗓子里干干地冒火,说话声音也显得十分沙哑,她又一次重复:“我妈在哪里?”
这一次她说的十分干脆,没有再出现那种停顿的感觉。
大姨被薛兰兰这一下弄懵了,连忙指了指旁边的道路说道:“还在手术室。”
薛兰兰这一次不再做停顿,直接跑往手术室。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的失去母亲,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和母亲的干起那个变得更加亲密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她们吵架过、哭过、一起笑过,即便薛兰兰有其他亲戚,可是她总觉得母亲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血脉亲人。
薛兰兰一路小跑到了手术室,此时手术室里只有几个护士,薛兰兰无视着这些护士,立刻走到了妈妈的床边,此时床病床的母亲身上盖着一件白色的被子,她紧闭着双眼,满脸烙下的是病症后带来的瘦骨嶙峋。
薛兰兰深吸了一口气,手指颤抖地去触碰着母亲的脸,她颤抖地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轻轻划过在母亲的脸。
“妈……”薛兰兰抖了抖唇,一时间剩下的话全部堵塞在了喉咙管道里,薛兰兰跪在担架病床旁,眼睛一直看着母亲的脸。
她今天和乔希出门买晚饭的功夫接到了大姨的电话,大姨告诉她母亲突然病情加重然后推进了紧急手术室。
当时薛兰兰二话不说就冲回了医院,她和大姨以及乔希一直在外等待,中途护士进进出出,薛兰兰几次有上前询问,护士虽然不耐烦,但几次追问下还是说出病人情况不乐观。
“妈,我该怎么办?”薛兰兰趴在病床旁,喃喃自语。
她此时趴在病床,低头靠着妈妈的身边,好似只有这样她才能稍稍舒服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听到妈妈病情加重入手术台的时候,她的大脑就跟断了弦一样,咔嚓一下断裂在头颅,里,仅仅瞬间她就觉得丧失了所有的的理智。
薛兰兰看着妈妈,此时的母亲已经不可能重新抬头了,她没有了呼吸,失去了生气勃勃。
“妈,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事情吗?”薛兰兰靠在床边,看着妈妈的脸,语气轻描淡写,她淡淡道:“当时,我很羡慕别的小朋友有好看的芭比娃娃玩,我跟你闹,我说我也想要芭比娃娃,你那个时候教育我,说是芭比娃娃很特别,要靠自己的钱买,当时你给我的零花钱被我省吃俭用买了一个芭比娃娃。”
薛兰兰说的时候轻轻拉扯了妈妈的满头白发,然后看着她继续道:“当时我满心想要跟你分享我得喜悦,结果我回到家看到你和房东争吵,争执的理由很简单,仅仅为了几百块的房租,我当时就在想,我不要芭比娃娃了,我要拿那个钱给你,让你不要跟房东吵架。”
薛兰兰的声音徐徐传来,她宛如一尊雕像坐在病床旁,然后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