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河属于淮河支流,经砀县,萧县等七县境内,最后由邳县入淮水。
对七县百姓来说,睢河就是生命河,是孕育他们生命的母亲河。
可是今年,这条母亲河有点重感冒,水不再清澈,还三天两头的堵塞,弄的河流附近的百姓苦不堪言。
曹昂站在河边,望着河里的破砖烂瓦水泥渣,那叫一个牙疼,感叹道:;原本还打算明年将徐州河道整体梳理一遍的,老天爷不给机会啊。
陈连羞愧的说道:;属下无能,请少主责罚。
;你没必要自责,想要发展就得付出代价,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嘛。曹昂蹙眉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组织人手将河中的石头瓦块清理出来,让河水无阻碍的流通起来。
;现在还只是睢河,大雨再下半个月长江黄河都得泛滥,到时就彻底完犊子了。
;别说黄河,就是淮河水位暴涨,从寿春灌到咱们这也够受的。
陈连嘴角泛苦的说道:;暴雨倾盆,水流湍急,这个时候清理河道可非易事,弄不好会死很多人。
;不清理死的人更多。曹昂说道:;让倭人先上吧,那群瘪犊子玩意死多少都不心疼,走,去别处看看。
细算下来,徐州的水泥路修了也有一年了,可修的都是各郡各县的主干道,远没达到村村通的地步,河边就更别说了,大雨一泡,往日的道路良田成了沼泽,一脚下去入泥半尺多深,膝盖都差点被淹埋。
下去容易出来难,泥和水侵入靴子,再加上沼泽本身的阻力,双脚比绑了二十斤沙袋还重,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日看来短暂的距离愣是走出了天长地久的感觉。
艰难的跋涉了大半个时辰,视线尽头出现了一个毗河而居的村落,曹昂大喜,连忙说道:;加快速度,到村子讨碗姜汤喝。
赵云及一众亲卫还罢了,他和陈连可是地地道道的世家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若不是职责所在,早落荒而逃了。
所有人同时加快了脚步向村落赶去。
所谓的加快也是相对的,里许的路程众人愣是走了两刻多钟,到了村口,曹昂散架似的往栅栏门上一靠,说道:奶奶的,今天算是把一年的路都走完了,可累死小爷我……啊……
话音未落,身后的栅栏门突然倒塌,连带靠在上面的曹昂也倒了下去,双臂砸进水中溅的泥水乱飞,一股泥水更是好巧不巧的灌进了他的口中,气的曹昂连连呕吐。
赵云陈连一左一右,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安慰几句后陈连苦笑:;水泡的地基都松了,现在只是村口的栅栏,过几天村里的房屋都得倒塌,少主你看,村子里不说人,连家禽野狗都看不见一只。
曹昂拍打着胸口又吐了几次,调整好后说道:;走,进村瞧瞧。
一行人踩着倒塌的栅栏门进入村中,左右看了几眼后直奔村口第一家。
简单的四合院,院外围着半人高的栅栏,曹昂没敢再靠,轻轻的推开栅栏门直奔右边卧室。
卧室门开着,看清里面的情形后所有人同时傻眼。
这是一间茅草屋,八处都在漏雨,一对年过半百的老夫妇带着两男一女三个孩童缩在炕角落,炕中央则放着几个陶盆,雨水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顺着屋顶流入盆中。
地上更惨,水都快淹过门槛了,两名三十左右的青年挽着裤腿,拿着勺子不断的往外舀,但舀的速度明显赶不上雨水流入的速度。
他们的突然出现引起了屋内众人的警觉,双方互相瞪视了十几秒后,年纪较大的男子将马勺放到炕边问道:;你们是?
曹昂说道:;诸位勿慌,我们是刺史府派来视察灾情的官差。
刺史府官差?
一家老小顿时放下心来,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