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压抑的,不稳定的,躁动的,更是极其危险的。而为了在这个副本剩余的天数中维持玩家的数量,现在和人群交恶是不明智的。
与其压抑,不如宣泄。
在加上,之前莫奕早就见过将房间内的油画毁坏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所以,关于他们是否真的能如此轻易的毁掉这副油画,莫奕持怀疑态度。
就算最坏的状况真的出现——油画毁了,副本中的boss被激怒了,莫奕也有能够全身而退的信心。
莫奕冷淡地注视着忙里忙外的众人,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漠然神色。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里似乎瞥到了什么——墙角的黑暗中似乎有东西在动。
莫奕微微一愣,凝神看去,只捕捉到了阴影中正在消失的模糊影子,只带起了冰冷阴暗的空气中的些许的波动,几乎是在眨眼间就消失的了无痕迹,几乎让莫奕以为刚才只是自己眼花。
他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眸,最后扭头看了下忙的热火朝天的众人——**和其他两个玩家已经把油画从墙上整个搬了下来平铺在地上,其他的玩家正在想方设法将画布从沉重的黑色画框中拆出来,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这里不寻常的动向。
莫奕转身向房间的那影子消失的方向走去,闻宸紧随其后。
二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人群的注意力之外。
莫奕在模糊的光线中勉强前行,身边蒙着白布的家具高高低低地挡在面前,将眼前的道路几乎变成了混沌而歪曲的迷宫,但是也成功地将二人的身形遮掩的毫无痕迹。
侧厅比莫奕想象中的要大上许多。
他有些艰难地穿行在家具与家具之间不规则的狭窄缝隙中,鼻端是被扬起的灰尘的味道,越向前行,温度就越低,如同地窖一般泛着刺骨的阴寒。
终于,莫奕走到了尽头,他扭头看了看——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其他的玩家了,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他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在这房间的尽头仔细地搜寻着。
眼前的这部分与侧厅的其他显露出来的角落没有什么差别,地面被柔软厚重的地毯覆盖,在三面墙壁交汇的墙角,有大理石的半身像用肌肉流畅的手臂将天花板托举起来,墙面上镂空雕花出富丽的装饰。
墙壁上挂着质地细密的毯子,虽然颜色在手电筒的灯光下看上去有些失真,但是依旧能够看出它在未遭蒙尘时辉煌富丽的模样。
莫奕用手指划过毯子的表面,尘土随着他的动作在灯光下飞舞着——
他缓缓地停下了步伐,眉头蹙起,手指仔细地摸索着毯子下方不规则的凸起。
莫奕拽住毯子的一边,然后用力将那条挂在墙上的毯子一掀。
更多的尘土被扬起,犹如狂欢一般地在阴暗的空间中跳跃,呛的莫奕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他摆手挥开挡在自己眼前的尘土,只见在毯子覆盖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张紧闭着的门板,边缘的轮廓与墙壁的纹理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甚至不仔细看都很难发觉。
莫奕尝试性地用指尖轻轻地推了一下眼前的门板,只听一声粗糙的摩擦声在寂静中响起,眼前的这道门缓缓地划开了一道小缝,黑暗的门缝中送来了阴冷干燥的空气。
那熟悉的,冰冷而甜腻的香气有如实体一般地从门缝中逸散出来,令莫奕不由得微微屏息。
他稍稍用力,眼前的门被他推开了一道只能容纳一人同行的道路,然后就仿佛被卡住了一般动弹不得了。
莫奕和闻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便率先向那房间中走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迈步走进黑暗中的时候,就只听背后传来砰的一声响。
那扇门被紧紧地关上了。
莫奕不是非常意外地挑挑眉,然后扭头冲着自己身后的黑暗中紧闭的门,尝试性着叫了几声闻宸的名字——无人应答,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