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还是错别字。
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胡嘉鸣在上头书写的内容,并不是简单地在自己练字,而是姜白芷这段时间里,给大徒弟授课时讲过的一些内容。
“他这是……偷学到我家去了?”姜白芷一时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这家伙,要学的话,坦坦荡荡去找她,提出拜师就好了啊?怎么还偷学成性了,又是偷偷摸摸躲在她家窗户下头听课了吧。
估计是连续两次被族老赶走,这回胡嘉鸣偷学,精明了很多,全程缩在姜家那间做讲堂的屋子的窗户下头,大部分内容只靠竖着耳朵听,偶尔小心地探出半个头,只露出眼睛,悄悄瞧一眼里头的情况。而这笔记,或许是他自己听完课之后,找了个安全的隐蔽地方,靠极强的记忆力,重新复盘出来的。
说起来,只要姜白芷在家,姜家白天是不锁院门的。尤其是在收郭子仪为徒后,为了避免一些风言风语,她还特意将自家院门大开,窗户也大开着,让外头的人能轻易看清里头的景象。
这无疑给胡嘉鸣的偷学提供了极便利的好条件。
而且,最厉害的一点是,他偷学的全程中,都几乎做到一心多用了。
一边听讲堂里的知识,一边注意着屋子里头、院子外头的动静。若是有人从院外靠近,他能瞬间爬到姜家院墙头上,猫着身子,看清是路过的人就等人家路过了,再跳下去继续偷学,若是要来姜家,他就借着人家的视觉盲点,跳出去跑掉。
如果是姜家自己人进进出出,他也能根据当时的条件,找个堆杂物的阴影后躲起来,或者还是翻.墙跑掉。
偷学这么短的时间,也不晓得他每天在那墙头来回翻了多少次,衣服都磨损得厉害。
姜白芷回想一下最近的授课过程,她是真没注意到还有个小屁孩躲窗口下头偷学,她家里人也没发现,可见这孩子偷学本事愈发高超了。
“真是……”姜白芷无语地扶额笑了。
可能在胡嘉鸣的思维里,学东西要给很多钱这个概念,已经根深蒂固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家出不起那个钱,可他又想学,才会从小就养出个爱偷学的习性来。
“不问自取是为偷,虽然一心向学是件好事,但养成偷偷摸摸的习惯可不好。”姜白芷这么想着,随便翻了翻胡嘉鸣做的笔记,发现偷学还是导致他学错、记错了一些东西,但笔记里间杂带着些孩子自发的思考,以及自己对各种动物眼睛、人眼的观察结果,倒也值得重视,“是个好苗子,我要是再晚来一段时日,他搞不好要对自己下手做实验了……”
小孩子没什么畏惧心,幸好他还没开始乱来。
姜白芷将这本笔记放回原位。这会儿,吴金花也热好了馅饼,端着一盘馅饼跟一碗热水出来了。
“我家没茶叶,勉强你喝一下白水了。”吴金花将东西摆在姜白芷面前,不好意思地说。
姜白芷摆摆手,“害,我一年轻人,也不爱喝茶,喝了总是容易睡不着。”
“那倒是。”吴金花面上又带出笑意来,陪着坐在另一边的长凳上,看着姜白芷吃这馅饼。
她的手艺尚可,若是姜白芷来做,或许会做的更美味一点,但姜白芷还是吃的津津有味,说:“难怪栓子叔在这旱年里还胖了些许,原来是家里多了个做饭好吃的人。”
吴金花有些羞涩地摇头摆手,“哪有……”但羞涩中带出的那丝满足与幸福感,又使得她忍不住嘴角不住地上扬,然后温柔地轻轻摸了摸肚子。
姜白芷愣了一下,问:“婶子你有了?”
“嗯,”吴金花点点头,“还以为生不出来了呢,没想到今年怀上了。”
她年纪不算小了,二嫁之前,就同胡栓子说过,她或许不能够在给他添个后代了。
但胡栓子那会就跟她看对了眼,说服父母后,依然将亲事定了下来。成亲后,还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