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我也愿意。
太宰的问题让我不由反思。
即使过了半年,我仍处在一种思维定势中,总是会忘记太宰治也如我在意他一般在意我。
*
太宰:“可怜可怜你的先生吧,那个时候我也无路可走了。”
太宰:“我好想你啊,想念极了,你都不知道。”
太宰:“秋,你再不回来,我这辈子都要当寡夫了——”
他的语调又轻又软,一句接一句的,最后那个突然昂扬高调起来的“寡夫”把我的情绪震得七零八落。
我:“…………”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低声道:“我知道。”
太宰:“嗯?”
“我知道您很想我。”
太宰:“难道……”
他的声音带着七分试探,三分惊疑。
“我一直都在。”
“你一直都在?”
我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太宰领会到了我的意思。
“呀,你消失了整整半年呢……”
“……是半年。”
“像曾经那样在虚无里看着我?老实说,你是不是看尽了我的笑话?”
他很快接受了,笑着调侃道。
我摇摇头。
怎么会是笑话呢。
太宰:“有没有去看过其他人?”
我点头。
“哇哦——快告诉我,国木田君那种正人君子有没有在笔记本电脑里藏着美妙的短视频?谷崎君和直美小姐在他们家中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有森先生——他晚上不会心虚得睡不着觉吗?你该装鬼去吓吓他……”
他连炮珠似的发问,喋喋不休的话语充斥了我的大脑,我只能一句句听着,最后无奈地摇摇头。
太宰问:“在虚无里过得好吗?”
我想起了意识不时被剥夺时撕裂般的痛楚,扯了扯嘴角:“挺好的。不会冷也不会饿,也不需要睡觉。”
太宰掐了掐我的面颊:“哦,原来很难受啊,我知道了。”
我:“……”
“委屈你了。”
他叹道,“眼睁睁看着大家过日子,却无法现身的感觉,很难过、很痛苦吧。”
“尤其是……在我身边。”
看到我这样思念你,每一次呼唤你,你一定都会难过。
“是吗?”
说完后,太宰从身后把我搂得更紧,好像要把我扣进他的骨肉躯体里。
我原以为是太宰抱着我的手臂在颤抖,后来才发现是我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因为太宰不停地安抚我:“别哭,秋,别哭……真不愧是我的秋,哭鼻子也这么的招人喜欢!……哎哎,要不这样好了,我们下车去痛痛快快地哭吧,你这样哭……”
“我可受不了。”
他用手指将我脸上的泪水刮去,道:“和小时候一样的爱哭鬼。”
什么啊,要不是他这样温柔,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委屈的。
*
下一站太宰还是领着我下了车,我蹲在站台边哭了个天昏地暗,太宰怎么尽力安抚我都没用,就连乘务员都过来了好几趟询问需不需要帮助。
太宰蹲在我旁边,小声地说:“秋,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哦,他们好像以为我欺负了你,有个人准备报警了。”
他神色幽怨,我勉强缓过来了,看到周围的人都是一副对太宰警惕的神色,不禁哭笑不得。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我站起身,故意高声道。然后揪着太宰衬衫的衣领,把他按在站台的柱子边,不顾人来人往地吻上了他。
“呀……”
“哦呼~”
“原来小两口闹别扭呀……”
窃窃私语声中,太宰配合地按着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生死两隔,久别重逢,再怎么亲密都不嫌多。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