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安吾的吐槽下,太宰双手撑颊趴在台面。
酒杯相碰的“叮”声,那样清脆悠扬。
……
“噗嗤”
回忆的气泡无情幻灭。三人碰杯的场景倏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
“太宰治在一个简单的外勤任务中突然失去联络,目前已经失踪五日,确认叛逃港口Mafia。”
是啊,他叛逃了。
当然不可能再回到这个地方让我像以前那样一天天打卡围观他发呆了。
我颓然对面前的金发少女道:“对不起,这一句也不需要。”
这太废话了。
“现在写多少了?”
薇尔莉特的机械双手从打字机上微微抬起,道:“太宰先生,我很想您。”
清冷的声音说着清冷的一句话。
“……算了,太难写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雇佣你的订金我不会收回。”我难过地吸了口牛奶,一口气吸空了牛奶盒,酸涩道,“反正你们也找不到他的。”
“大人稍等。”
手腕被冰凉的触感缠绕,是薇尔莉特用机械手拉住了我。
“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找不到呢?”
薇尔莉特海洋般的蓝眸定定地看着我,平静地道:“大人心中有浓烈的思念,这份情绪便可以传达千言万语。”
“好吧。”我深吸一口气,“稍等,我去点一杯啤酒。”
老酒保把酒端上来,提醒道:“小先生,这种酒您最多三口就会醉。”
酒保很了解我。
我无奈道:“我知道。”
在薇尔莉特的注视下,我举杯连喝了三口啤酒,酒味在口腔中弥散,苦得我直皱眉头。
“重新开始吧。”我对薇尔莉特说。
*
写着写着信,不知怎么我竟和薇尔莉特聊了起来。
我问:“你以前是军人吧?”
薇尔莉特:“是的。您是如何得知的?”
我:“我曾和军人交过手。你身上有和他们差不多的气质。”
薇尔莉特:“您的观察力很细致。”
我:“不过他们和你不一样,他们是群亡命之徒,在战场上失去了身份,为了死去而不断找人战斗,偏偏强得不像话,把我唯一的家人拖下了水。”
薇尔莉特:“很遗憾。”
我:“有个人的观察力比我细致得多。他能看穿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薇尔莉特:“是那位太宰先生吗?”
我:“你怎么知道的?”
薇尔莉特:“您只有说起他时才是那样仰慕的口吻。”
“这样啊。”我的醉意和泪意一起上涌,薇尔莉特的五官变得朦朦胧胧的,只有她胸前的宝石胸针闪着祖母绿的光芒。
“你有等待过一个人吗,薇尔莉特?”
“是,有过。”
“不知去向,不知生死?”
“是。”
“你爱他吗?”
“……爱。”
薇尔莉特低头看了眼她蓝绿的胸针。
很意外,这个和我同龄的少女也有这样的经历,也爱着一个遥远的人。
“我深爱太宰先生,爱了好多年了。”
深藏于心的秘密,在对着这样一个不知前因后果、脸上没有表情的少女时忍不住地倾泻出来。
“但他永远都在拒绝我。”
薇尔莉特:“永远在拒绝?”
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表述。
我解释道:“对,永远在拒绝——太宰先生要么认为我对他的感情不能长久,要么认为我爱得没有理智。所以他不会因为我的爱感到幸福,也不愿意接纳我的爱。”
薇尔莉特低低地重复道:“不会因为您的爱……感到幸福?”
我:“是的,他总不愿意看见我,甚至多次讽刺我。”
好像从一开始,太宰先生就没给过我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