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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深深刻在了我的心上,每一个表情都牵动着我最敏感的神经。

太宰先生没有所求,我有。

子弹打进他的身体里,我比他更疼。

我伸出手,想为他整理那凌乱散落的棕发。

但在即将触碰到病床上昏睡的人前一刻,我仿佛被电到般收回了手。手臂止不住地发抖,哆嗦得像风烛残年的老人。

不可以。

这只手刚刚碰过别人的血,太脏了。

我有点后悔。那个时候是真的没办法思考,才不顾一切地出手,弄得这么脏。

……

我失控的时候,应该是很恐怖的吧。

中原说,我当时像一头毫无理智的、发狂的凶兽。

边哭边笑,咆哮、嘶吼、发泄、屠杀、鞭尸。

我想起来了,失控那时候的事。

当我用匕首捣毁叛徒的尸体时,港黑人员全部目瞪口呆,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惹怒了我。

后来他们把消息带到了医院。消息传播开后,没有一个人敢谴责我,他们只在私下悄悄议论,然后畏惧地躲避。

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乎。

我只怕一个人的责骂——那个仍躺在病床上的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

子弹的创伤面很大,医生说太宰先生或许还要很久才能醒过来。

我就这样沉默地守在他床边,不吃不喝,一动不动,旁人怎么劝都不离开。

一天一夜后,太宰醒了。

和之前每次被救回来一样,睁开眼的太宰对自己还活着这件事显得很失望。

“您需要水吗?”

“麻醉效果是否过去了?”

“您饿吗?”

“疼吗,我叫医生和护士过来?”

我模仿着医护人员对待重伤病人的做法,询问他的感受,对他嘘寒问暖。

太宰对我的殷勤始终表现得很平静。平静得好像我昏过去前听到的冷漠声音只是一种错觉。

太宰先生这次绝对没可能在二十四小时内出院了。我怕他有需要不能被及时满足,特意向中原中也请了假,为他忙前忙后地跑腿。

“您吃苹果吗?我可以给您削。”

太宰:“现在不想吃。”

“那您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带过来。”

于是他毫不客气地点餐。

他要什么,我都给他买,用我自己的积蓄。

太宰没有赶走我,但也从未对我表示感谢。

“竹下,你做这些,图什么回报呢?”

有一次,太宰这样问我。

“我不需要回报。”我说。

太宰:“那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那会儿估计是脑子抽了吧,竟然说出了太宰先生最不愿意听的心里话。

“因为我爱您。”

“你爱我,为什么不让我痛快去死?”

太宰微笑着问我。

“明知道那是我的愿望,还一次次地阻拦我。你爱我的方式,就是违背我的意愿,和我对着干吗?竹下。”

爱这个字,被太宰说得无比讥讽。

我一时失去了语言能力:“不是这样的……”

“嗯?”

“……”

在咄咄逼人的太宰先生面前,我手足无措,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土里去。

“换个问法——你爱我。”

太宰又重复了一遍,问,“可你对我的爱和一条狗对主人的爱有什么分别?”

“……”

这种临时出题即时回答也太为难我了吧。更何况出题人是太宰先生。

太宰突然对我说:“把枪给我。”

我照办了。

太宰“咔哒”拉栓上膛,用枪口抵住我的额头,声音压得低沉,问:

“你正在想什么?如果我现在开枪,你会怎么样?诚实地回答我。”

这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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