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冰凉的金属。
“对不起,太宰先生……”
我低头喃喃道。
“我什么时候有资格跟随于您?”
太宰反问道:“你以为,在我看来你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条流浪的小狗罢了,和我没关系;看起来还又脏又傻的样子。”
我低声将他说过的话复述出来。
“没错,就是这样。记得很清楚嘛。”
太宰用枪口戳了戳我的额头,像是一个顽劣的小孩在逗弄他的玩具。
“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执念从何而来,但记住——这是令我不快的视线。”
“不想死的话,别跟着我。滚。”
我怔住了。
而太宰收起了枪,转身离去。黑色长外套随他的转身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我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有跟上。
太宰先生的话像耳光狠狠抽在我脸上,嘲笑着我的天真和自以为是。
是啊,谁会愿意接受一个从见面起就盯着自己不放的傻子呢?
更何况这个人是太宰先生。
竹下秋,你怎么敢这样妄想?
我不敢抬头,不敢用目光打扰那个离去的背影——因为他说这会令他不快。
我眼前的地面不知为什么模糊了,我死命地眨眼,过了好久才重新看清楚。
太宰的脚步声最终消失在走廊。
一个人的脚步声。
和以往一样,没有我。
我和我的注视被他一同厌弃了。
我的整个世界就这样“哒、哒”地渐渐走远,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
我回到刚才的房间,在没有人引领的情况下,门口的黑衣男拦住了我。
森鸥外的声音适时响起:“进来。”
他和尾崎红叶正议事完毕,听完我的叙述后,他用果然如此的语气说:“哦,那你就去中也君那儿报道吧。”
“可……”
如果他像太宰先生一样拒绝怎么办?
“没关系,中也君已经答应了。”森鸥外笑道。
他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难道猜透我的心思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吗?
尾崎红叶:“是的哦,竹下君还需多加努力。你几乎把所有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她递来一张手帕,“好孩子,别哭了,擦擦泪水吧。”
原来……我哭了啊。
森鸥外感叹道:“没想到竟会有人那么喜欢太宰君呢,真让人心疼。”
他提起“太宰”这个名字,让我的胸腔升起隐约的悲伤。
我终于能被他看到了。可是太宰先生投向我的眼神,比马路上被人随意丢弃的口香糖更嫌弃一点。
和无法触碰他的难过相比,我也不知道哪个更难过。
然而比起被他无视,我是更愿意被他厌恶的——因为我所能拥有的鲜明的情绪,所感受到的手腕的刺痛,都来自太宰先生的赠与。
没有他就没有我的存在,为他难过又何妨?
“喜欢”是个太简单的词。
而太宰先生是我生存的一切意义。
我鞠躬辞别了森鸥外与尾崎红叶。
*
并没有离开多久,我再次回到中原中也专属的办公室。
敲门后没有马上得到回应,我垂着头站在门外,像是在被罚站。
过了不知道多久,中原才放我进去。
他处理文书工作时,帽子放在桌上一侧,橘色的发桀骜不驯。
我规矩地喊:“中原先生。”
中原嗤笑道:“哭着求着给人家做部下都不要,真是狼狈又可怜。”
“是的。”
我只能这样回答,望着自己的脚尖。
“我是垃圾回收所么?专门处理太宰那家伙不要的东西?”
我沉默着,无言以对。
“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