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过了良久,疼痛仿佛轻缓了一些,她才抬起头来,问邱维安道:“沈少帅有没有动过阑尾炎的手术?”
邱维安心下有些好奇,却没有特意去骗她,只告诉她道:“没有,表哥身体一直很好,从小到大医院也不曾去过。”
“那他小腹上的伤是哪儿来的?”她一时好奇,脱口而出。
“是被人捅伤的,他没告诉过你?”
邱维安没有疑心,上次许妙芸推了沈韬一把,导致他伤口开裂,他以为许妙芸已经知道了沈韬受伤的事情。
许妙芸只觉得心口抽抽的疼,她前世是他的妻子……可她却连他身上一个伤疤的由来都不知道。
“许小姐别哭了,早知道你这么心疼表哥,当初我给他缝针的时候,应该少用些麻药,让他好好疼一疼。”邱维安玩笑道。
许妙芸被逗笑了,捂着肚子表情哭笑不得,又疼得在担架上翻滚起来。
救护车到了医院,邱维安安排人员手术,替许妙芸打了电话回家。
许霆和吴氏去了法兰西领事馆赴宴,只有冯氏一人在家,听说许妙芸进了医院,急的她当时就哭了起来。
连忙差人去同老太太那边说了一声,带着丫鬟和老妈子叫上黄包车往医院赶。
日本领事馆那边,巡捕房的人已经过来查案,许长栋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听说许妙芸马上要动手术,急得团团转。
沈韬出面周旋,由邱探长亲自做保,领事馆方便才肯放了许长栋先回去。
许长栋刚走不久,沈韬的车也出了领事馆,一路跟在后面,前后到达圣玛丽医院。
手术室门口的灯亮着。冯氏看见许长栋过来了,焦急的迎上去道:“老爷,到底怎么了?妙妙要动手术,你怎么没陪在她身边?”
这事情说起来一言难尽,许长栋也没有心思和冯氏解释,只先问她道:“妙妙现在怎样了?医生怎么说的?”
“我也不太清楚,刚才出来一个护士,跟我说了一下情况,让我签了一堆的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冯氏抖着身子,缓缓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下,继续道:“说妙妙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手术,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许长栋听了稍稍放下心来,扶着冯氏坐下,抬头正看见沈韬三步并作两步的从楼梯上跑上来,看见许长栋夫妇,默默放慢了脚步。
方才许长栋从日本领事馆出来,沈韬帮了不少忙,他也不好意思再给他脸色看。
沈韬走到离他们尚且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在两人对面的走廊上靠着。
手术室门口的白炽灯亮着,但走廊里的灯光很昏暗,沈韬低着头,时不时看一眼那明亮刺眼的灯光,一言不发的等待着。
冯氏坐在对面的长椅上,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悄悄的抬起头看了沈韬一眼,又看看许长栋,见两人似乎没有要打招呼的想法,也跟着低头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阑尾炎虽然只是一个小手术,但对于冯氏这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人,还是觉得惊心不已,忍不住一个劲的问许长栋道:“那单子上写了,要是有风险全部要我们家属负责,你说他们会不会真的有什么风险……还有妙妙她才十五岁,肚子上就留一道疤痕,那她以后怎么嫁人啊……谁还愿意娶她呀?”
冯氏的声音虽小,沈韬离得近也是能听见的,许长栋便拍着她的手背道:“现在什么年代了,没有人会在乎这些的,你别胡思乱想,有什么比她健健康康的更重要?”
“我……”冯氏无话可说,可又实在放心不下,只继续唠叨道:“好好的怎么会阑尾炎了呢?肚子上留一道疤,怎么办呢?我刚才听说开刀的还是一个男大夫,那我们妙妙不是被他给看光了吗?老爷……”
许长栋被冯氏说的脑仁都有些疼,急忙摆了摆手道:“你少说两句吧,沈少帅还在那边站着呢,让他听见了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