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量他哥,“你要这么多防疫物资干什么?”
“灾区需要,我不是说了吗。”段老三道。
他弟惊呼:“你不要命了?什么钱都挣?”
“说什么呢?哥这是捐,捐!懂不懂?”段老三瞪着眼睛问他。
段老三跟人家谈的时候确实提到捐,然而他弟不信:“你有这么高觉悟?”
段老三当然没有,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爱投机倒把的生意人。
哪里发洪水,哪里有地震,跟他有什么关系。这是国家的事。
然而难得看到打小比他学习好,全家都喜欢的弟弟这么震惊,段老昂首挺胸,很是自信地承认:“当然!你以为你三哥我还是十年前的你三哥?兄弟,人是会变的。”
他弟摇头:“我只听说过,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那是你,不是我!”段老三一口气弄半车皮防疫物资,心头肉着实疼得很。不过看到他弟这样,段老三觉得这个钱花的值。
他弟回头肯定跟家里人说,家里人要知道他这么大气,那今年春节所有亲朋好友恭维的对象,可就从他弟变成他了。
段老三正美着呢,梁好运的电话打过来。
他弟看到来电显示名字,瞬间明白了:“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有这么高觉悟。合着是梁总的主意。”
“就不能是我?”段老三说出来,赶忙接电话。
他弟冷笑,“你自己信吗?”
段老三点头。
他弟顿时不想理他,车上等他。
段老三挂了电话,把他弟送回去,就去邻市的医药公司。
梁好运没料到段老三的速度这么快,挂上电话就打给火车站站长,告诉她今晚能发货。之后才给刘向东打电话。
段老三没搞过防疫物资,刘向东搞过棉服。段老三又是找他弟,又是买香烟的。刘向东直奔服装公司。
帝都这边有驻军,部队每年都需要服装,帝都郊区就有个国营服装厂。除了生产制服,还有一些劳保服。
棉大衣迷彩服这些东西买的人少,服装批发市场也不可能一次要半火车皮货。刘向东直言送往灾区,服装厂自然信他。价格方面也做出很大让步。
梁好运担心一次运过去太多,灾区调度能力跟不上,还担心半道上遇到洪水,东西全泡汤了,于是建议段老三和刘向东准备的东西分两拨。她这边的东西比较多分三次。前两次装他们三人的东西,最后一次只送水、方便面、火腿肠和八宝粥。
段老三和刘向东要的量大,人家的库存根本不够他们的,也只能先给他们一半。梁好运这样要求刚刚好。
由于段老三和刘向东钱给的爽快,当天下午医药公司和服装厂就把货配齐了。
段老三和刘向东去做红底白字的横幅。
横幅新鲜出炉,张跃民抵达好运食品公司,把梁好运和俩孩子送回家,他盯着晚上发货。
梁好运要车皮要的急,站长马不停蹄地的帮她周旋调度,才给她调出一班晚上十点的,还是跟客车一起走。
张跃民随便吃点东西就给段老三和刘向东打电话,让刘向东坐飞机先走一步。段老三在车站等着接货。
那么多东西,刘向东跟梁好运一样,也担心半道上有人扒火车,所以开车载张保栓回五里坡,选十个男人,其中五个四十来岁的,五个二十出头的,前者跟车走,后者随他坐飞机过去。
人选定下来,张保栓把刘向东来到一旁。
刘向东:“你不是也想去吧?”
“哪能啊。”刘向东把公司交给张保栓,张保栓可不敢乱跑,“老村长你知道吧?能带他一起吗?”
刘向东当然知道老村长,这些年光在张跃民那边就碰到好几次,“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