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他了。
他想哭,只是根本哭不出声,他知道,这一切一定不简单。
这么多年来都相安无事,怎地偏生突然就有人嫉妒她,一起坠水?
谢非玄此时是冷静的,也是可怕的。
阴鸷的眼光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对上平昌侯正妻时,她那垂涎着什么的目光,让人恶心。
真是让人想挖掉她的眼珠子呢……
谢非玄心中或多或少有了些猜想,这五年来,他的娘亲并没有把他教成一个天真的小娃子,内宅的阴私,以及人心险恶,没少和他讲。
只是,他还太小,就算是怀疑也做不了什么。
……
而平昌侯本来就厌了她,来看了一眼后,不甚在意,连一句过问都没有。
都说男人呐——
绝情。
果真是,好歹和谢非玄的母亲有过露水之缘,怎么也得安排一下谢非玄的去处,他呢?
他当日就去了后院,夜夜笙歌。
谢非玄于是就这么被侯府夫人带到了跟前养着。
因为对她的怀疑,忍着恶心感,与她一起生活。
饶是他也没想到,她打的竟然是那个主意。
他娘头七未过,她就欲对他一个五岁的孩子下手,想趁他熟睡时,竟然扒掉了他的亵裤。
而他娘亲与他讲过,除了自己心爱的人能扒掉这条亵裤以外,除了谁都不行。
还好他那日茶水喝多了,并未睡得着。
他那时虽然不懂男女之事,但也大致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拼了命的咬着她的手腕,后来竟然撕下一块皮来。
平昌侯府夫人怒了,自从她掌权后,从来没有人感如此忤逆她,不过是一个长得好看些的野种,也敢如此对她?
当即就把他关到了一个分不清黑天、白日的屋子里,吃喝拉撒全在这一方小小的屋子里。
每日来送饭的人,许是听了她的吩咐,从来不与他说话,放下东西或者是收掉东西就走。
那日子,怎么可能不叫人发疯。
无人与他说话,他仿佛被尘世间遗忘,只存活于一间狭***仄的屋子中。
唯一的期盼就是每日来送饭菜,拿恭桶时,透过门缝照射进来的一道光。
不是没想过跑,他跑不掉,年幼的他根本不是那两个壮汉的对手。
……
他已经很确定,凶手就是她。
她打着他的主意,肯定是没有了靠山,没有了娘亲的人好拿捏,所以说——
所以说,她设计杀了他的娘亲。
他想杀人。
这是谢非玄心中唯一的信念。
若不是坚定着这个信念,否则他一个五岁的小孩,早已在无尽的黑暗与寂静中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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