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倒了一杯枸杞水。
两个人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一起滋溜溜喝着枸杞水,怎么都觉得有种提前进入退休生活的感觉。
程梨手捧杯子望着祁轼,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祁轼,你的袖箍呢?”
祁轼最近为了让程梨开心,每天衬衣胳膊上都戴着袖箍,皮质的金属的弹性带的,金色的银色的黑的白的,花样翻新。
明明早晨还有,现在居然没了。
“呃,”祁轼答,“我觉得那种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涩情,不太好。”
正说着,展卷敲敲门进来了,抱着好几本图册,阳光灿烂地打招呼:“老板,老板娘!”
程梨抱怨:“你叫得我觉得自己特别老。”
“那好,仙君,夫人?”展卷改口。
程梨更痛苦:“你一叫‘夫人’,我就觉得我吊在风扇上转了三个小时了。你就不能还是好好地叫程梨吗?”
展卷先看一眼祁轼的表情,知道可以,才笑道:“好,程梨。上次你说喜欢的那个设计师寄来图册了,还有面料和刺绣的样板,给你挑样子,说款想怎么改都随你的意,定好后,裁缝会从意大利飞过来量尺寸,在婚礼前赶出来。”
图册不止是婚纱,也有礼服,程梨接过来摊在桌上,一本一本往下翻。
展卷走了,祁轼也不工作了,端起杯子站到程梨身后。
“这么长的拖尾得有一百多斤重吧?”程梨研究,“后面得跟着个小拖车。”
又翻一本,眼睛一亮:“好漂亮。”
“梨梨,”身后的祁轼出声,“你不会真想穿这个吧?”
图册上是件纱衣,像小仙子的衣服一样,空灵妩媚,上半身的纱几乎全透明,只用绣花对关键部位稍微遮掩了一下。
程梨抬起头,逗他:“我不在婚礼上穿,买回来只穿给你看好不好?”
祁轼的脸上立刻多了点尴尬,果断拒绝:“梨梨,我觉得不太好。”
咦?程梨纳闷,他怎么突然改邪归正了?
要是连了霍时的红线的祁轼,一定能反守为攻,撩到程梨脸红,就算是平时正常的祁轼,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调戏程梨的机会。
程梨盯着他瞧。
这根红线好像让他很不对劲。
“祁轼,你是觉得这件衣服不漂亮?还是说,不正经?”
“不是。”祁轼摇摇头,“很漂亮,你喜欢穿当然可以穿,可是如果你穿了我去看,难免会有别的想法,我会觉得是对你的不尊重。”
程梨:???
他捧着枸杞水,表情很严肃,看起来十分好玩。
程梨笑眯眯逗他:“祁轼,我们两个快结婚了诶。”
“可是你说过,”祁轼坚持:“‘结婚前,那种事想都别想’,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不会去看你穿这样的衣服,也会严格控制我自己,再也不对你胡思乱想。”
程梨心里快笑岔气了,脸上却不动声色,郑重地问:“所以你以前常常对我胡思乱想?”
祁轼脸上多了一点羞涩,低声吐出两个字,声音很小,程梨却听清了。
他说:“常常。”
程梨发现,祁轼真的说到做到。
整整一天的时间,两个人都没亲过。不用说亲,抱都没抱过一次。
除非必要,祁轼一直和程梨保持着芬兰式距离,幸好顶楼够安静,否则两个人站得太远,说话时大概要用对讲机才能听得清。
晚上睡觉前,程梨正在乾坤珠里边看边吃麻辣牛板筋,祁轼来了。
看见程梨手里的东西,先皱皱眉头。
“梨梨,这种东西最好少吃,对胃不好,而且都是添加剂。”
程梨心想:你比我爸还啰嗦。
程梨再往嘴巴里塞一块板筋:“可是我现在不是仙身了吗?”
祁轼说:“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