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起,祁轼已经变成程梨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甚至远超父母。
他永远都在程梨身边,解决她所有的问题,该出手时绝不含糊。
程梨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空着的无名指。
那里本来应该戴着他送的戒指。
关于那枚戒指,这两天程梨心中一直有一团隐隐约约的疑惑的影子。
现在坐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脑子如同加了润滑油一样,转得飞快,那团影子渐渐清晰起来。
昨天网友八卦那颗粉钻时,找到了拍卖它的新闻,程梨当时也看到了,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程梨现在终于想清楚问题在哪了。
粉钻大概是十天前在欧洲的拍卖行拍出的,而十天之前,大概是爸妈的花店遇到麻烦的时候,那时候祁轼根本就没有连任何红线。
这颗粉钻不是连了霍时红线的祁轼买的。
买钻石的祁轼,脑子正常无比。
程梨的心开始砰砰乱跳。
说不定他只不过想买颗粉钻收藏,说不定他有什么其他用处,说不定就是偶然看见了,随便买着玩——反正他那么有钱。
程梨能想出很多“说不定”,可是心脏仍然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
心中还藏着另一个“说不定”。
说不定这颗钻石本来就是他打算买来送给她的,所以就算红线消失了,他还是把戒指送给她了。
以祁轼那样的性格,以他向来鄙视情情爱爱的作风,程梨绝对不认为他会做买钻石求婚这种事,但是说不定,因为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祁轼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小东西,就打算买来送她。
可是他难道不清楚,那颗钻石有个极度暧昧的名字——永恒不变的爱。
有哪个男人会平白无故把这样名字的钻石送给女孩子?
他是祁轼,他既不傻,也不渣。
他不连红线的时候,向来理智清醒,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难道?
真的?
不会吧?
明明身处极度危险的境地,不远处就有个随时可能用刀宰她个神魂俱灭的疯子,程梨满脑子却都是这件事。
红线消失之后,他仍然牵起她的手,把戒指认真地套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说:“送你了。”
程梨重新想起当时的情形,两颊烧到发烫。
程梨捧住脸颊时,外面轰然一声巨响,这一次无比清晰,既像爆炸,又像是什么东西坍塌的声音。
紧接着,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刚刚的中年人开门进来,看到程梨,先愣了一下。
因为程梨正盘膝坐在屋子正中,双手捧着脸颊,两颊红扑扑,一脸羞涩,带着甜蜜的微笑,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闪闪发光。
一看就是在想喜欢的人。
中年人默了默。
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刚刚差点被人一刀砍了,这得是心多大,才会还坐在这儿胡思乱想?
不是胆太大,就是有点傻。
看来能让祁轼看上的,确实不是正常人。
外面又是一声巨响,中年人吓了一跳,顾不上别的,过来拉程梨:“你跟我走……”
话还没说完,程梨眼睁睁看着,这间屋子的天花板消失了。
好像刮了巨大的龙卷风,猛然掀掉整间房子的屋顶,又好像是有一把巨刃,把房间一刀斩成了两半。
程梨这才发现,这间房间原来在深深的地下。怪不得没有窗。
不过现在彻底露天了,这间房间上面的所有东西,不管是什么,全部消失了,程梨宛如身处一个大大的深坑里。
程梨还在愣神,就发现旁边的中年男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露天的屋顶里飞出去了。
一晃眼,有人出现在程梨面前。
祁轼神色平静如常,好像刚才这些劈天裂地的事都不是他干的。
“梨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