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间顾应照料,便引一枕,挨在玉枕上卧在了外侧。
为免蹭着脖颈的伤,她侧卧着,长可及腰的发丝拢于枕畔。
齐凌睡得半梦半醒之间,闻到一股幽幽的兰芷之香,是楚香,馥郁之中夹杂一丝若有若无的生辣凛冽。
睁开眼,有人侧卧枕畔,像丝縠之间一束楚楚温玉,香味好似从她白皙的脖颈间一阵一阵透出来的。
玉山倾颓。
他缓缓支起上身,轻叩婉转横陈的低处,玉肌的热,轻易透过两重衣料。
沿那处起伏巍峨而上,窸窣之声将呼吸掩藏,指节叩至颈窝,她终于吃痛,低吟了一声。
方启口,已被揽入了一个酒香浓重的滚热怀抱。
……
没有多少温情和怜惜,酒劲助长了他高涨的征讨之欲,一寸一寸逼近、掠夺。
她额抵玉枕上的兽首,额间温湿,衣料尚完好,素纱褶盖背脊,肩胛紧绷,而伏延的腰线以下,灯火不能经耀的所在已是一片狼藉。
青年遒劲有力的身躯还覆着她,掌心一握,汗浸的丰盈肌肤裹着湿透的衣料尽为他所夺。
她的手指紧紧扣着枕畔瑞兽狰狞的面孔,指节发白。
“陛、陛下……”
终是忍不住,唤出口来。
对这近乎哀求的示弱,伴随一记狠狠挞伐,身后之人,无情的咬住了她的侧颈。
……
五月十六,依旧天朗气清,和风阵阵。
风拂过宫阙,未央宫沧池之水被风揉皱,散水环带宫台,流过椒房殿的玉凿灵沼,像是给椒房殿披上一条玉带。
日起,宫人沿着散水取水,暖室缓升起腾腾烟雾。
空置三载之后终于迎来第一个主人的椒房殿因宫人的频频出入,焕发出生机。
然而面对一片郎朗光景,椒房殿的宫人却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因只要长了眼睛的人就能看得出来,皇后心情不是很好。
齐凌婚后有三日休沐,罢了朝会,这日连雷打不动的骑射功课都免了,在椒房殿睡到了日上三竿。
曹舒往里头探了两次头,早就把要换的冠服取了过来,却迟迟等不到招他伺候的讯息,眼看皇帝还有睡下去的意向,急的热锅上蚂蚁一般,对面无表情坐在妆奁前的朱晏亭道:“殿下,您去催一催?……皇太后已派魏仓来看过两道了。”
今晨帝后已告祀宗庙,这日晨起按理应该一起去给太后问安,而今日已经过去了一早上,君王还没起身。魏仓回去禀报太后,皇太后也心情不佳,待要派人去训斥皇后,却被告知皇后早已起身,也等候在阶下,一腔怒火无处倾泻,只得催魏仓等人。
朱晏亭早已梳妆更衣毕,金爵之下,面色冷冷的,侧过头让鸾刀用混杂着胡粉和赤粉调座肤色的粉遮挡脖颈侧的痕迹——皇帝一口咬得极狠,齿尖刺破表肤,堪堪就砸她挑破青痣的伤痕边缘,印下了月牙之形。
这么一看,倒看不出哪里是自己用金簪挑破的,哪里是他用牙齿咬破的。只能看见一点一点痕迹,像揉碎的花瓣一样,散在耳下。
鸾刀两日之内,第二次为她脖颈受的伤含泪,一壁轻敷,一壁轻声问她:“殿下,疼不疼”
朱晏亭摇摇头,示意她不必顾忌,可着重粉。
鸾刀眼圈红着,仔细层层往上叠粉,直堆了好些层,才勉强遮住殷红青紫的颜色。
朱晏亭从铜鉴里望着曹舒焦急得褶皱到一处的脸,道:“阿翁进去吧,也要催一催陛下了,长日高卧非贤明之君应有的举止。”
曹舒也是为难,外有魏仓相逼,内有皇后凤面含怒、作壁上观,迎面还是鲜少醉酒,不知此时什么情状的君王,他踯躅良久,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了。
不一会儿,和一个玉枕一起被扔了出来。
随后,皇帝也醒了,里间声音沉沉的:“更衣。”
齐凌似乎宿醉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