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里面的情书全部装进了袋子,打算直接拖到楼下扔掉。
但刚把袋子拖到卧室,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惊雷。
云及月咬着嘴唇吓了一跳,心跳加速得异常。
她很怕黑,也很怕打雷。
被这么一打岔,她暂时将处理这一袋子废品抛之脑后,连忙看向窗外。
一片昏暗,唯有刺目的闪电和昏暗的路灯隐隐绰绰。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倾盆,猛烈得像是要淹没整座城市。
还有一抹刺眼的车灯。
云及月鬼使神差地走到阳台,从上往下望。
那辆车停在她正门前,有个衣服被淋湿的人影弯腰坐上车后座,扬长而去。
背影有点眼熟……
正当云及月准备细想的时候,余光突然看见了花园里浑身湿透的江祁景。
她没有关花园的门,但也没想过江祁景竟然会进来。
难道他又打算在她这儿站一晚上?
这是什么?苦肉计?
云及月明艳的脸蛋冷了下去,扬声问:“江祁景,这就是你向我保证的不会跟踪我吗?”
江祁景原本是在看远去的车影,蓦然听见她的话,转过头来,俊脸上显示出一抹错愕。
他吞吐着冰冷的空气,将语调压得平静:“我看见了江慕言的车在你家门口,怕他对你做什么——”
这句话已经是概括到了极简。
实际上,他们两个人在这儿针尖对锋芒了接近半个小时。
最后还是江锋打电话让江慕言赶快到江宅,才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
江慕言上车前对他的最后一句话,是轻笑着说的:
“哥,你现在不会转性子想当别人的看家犬了吧。可是一个人能有很多喜欢的宠物,看家犬只有一个主人,你能接受这种落差吗?”
真是字字刺耳。
江祁景强迫自己抽回情绪,继续朝云及月解释:“我没想过进来。”
云及月想起那抹没来得及看清的人影,确实和江慕言对得上。
她暂时相信了江祁景的话,没再追究:“那你早点回家吧。”
江祁景没有走。
如果云及月没有看见他,江慕言走之后不久,他大概也会离开。
在雨中淋成这样终究不太好受。
但是现在改变了主意。
雨越下越大,他并没有带伞,头发湿润得不断往下滴着水珠。泥土的污水偶尔飞溅起来,打脏了他干净的裤腿。
云及月垂着眼睛:“你还不走吗?”
隔着雨幕,她听见男人用略哑的声音说:“我和你哥已经商量好了索赔的事情。”
云及月:“嗯。”
“他要的很少。我准备好的东西……没有全部送出去。”
云及月:“嗯嗯。”
江祁景的思绪很乱。
或许是被雨声扰乱的,或许只是因为有把钝刀在心上来回地割。
“我当初……不是故意装不认识你的。”
这是他最想说的话。
云及月怔了怔,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很久之前的事情。
“知道了。我也不是故意装不认识你的,扯平了。你不用太在意。”
她说得很干脆,声音飘在雨中,连一点回音都没有。
太冷了。
今天的京城怎么这么冷。
眼睑上的雨水模糊了江祁景的视线,也模糊掉了他僵硬而难堪的神情。
云及月从上往下看,觉得被雨淋成这样的江祁景有些无助和可怜。
但是她一不能把江祁景劝回去,二不会把江祁景接进家。
所以她想了半天,决定不管了,眼不见心不烦。
云及月笑眯眯地跟他挥手道别,试图以冷落的方式劝退他:“天很晚了,你早点回家。我去倒垃圾了,再见。”
江祁景“嗯”了声,收回视线,看着门口密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