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及月小姐关系不熟,见面随便说了两句话而已。昨天你如果在楼上看见我们两个在一起,纯属误会。”
他说着解释没用,却又悄无声息地把矛盾点解释清楚了。进退分寸都显得得体。
只不过……
这个矛盾点是江慕言私自猜的。
江祁景全程雷厉风行,像是准备已久,无论是谁看了都会惊叹一句他这招埋伏得好深。埋伏是早早做好的,引爆这一切的导·火·线……却很难说。
江慕言微微低下头,避开和江祁景眼神的对峙,非常有分寸地示了弱。
江祁景看了眼腕表,确认时间还足够,才腾出空隙淡漠地回:“我对云及月从来没有误会。”
赫然一副夫妻情深的样子。
江慕言笑而不语,看着手表倒数着时间。
半个小时后,他准时离开,没多说一个字。
江祁景眼睛低垂,摁了摁眉心,又想起云及月的脸,烦躁渐渐浮上心头。
云及月失忆了。
也不知道到底忘记了多少。
只是看上去……和以前有些说不出的不同。似乎多了些东西,又似乎空了一截。
或者叫做更纯粹了。
纯粹得一眼就能看穿她的目的。干净、透明,不会像以前那样拖泥带水,溅起一大堆不适度的试探与念想。
明明是件好事。
可偏偏高兴不起来。
他一直以为云及月肤浅的模样碍眼,可真当她失了忆把什么都忘了,彻彻底底肤浅起来的时候,才知道最碍眼的……是曾经她藏在敷衍底下的小心思。
那些猜不透的小心思。
现在云及月坦坦荡荡地否认掉过去的事情。怒极反笑之后,反而有了一个别的念头。
——既然她忘掉了,那就当曾经的一切都不算数。重头来过。
她对着股份转让书眼睛发亮的样子也还算可爱。
还算……可以容忍。
他蓦然闭上眼,眼尾的弧度冷漠嘲讽。
啧,也不知道这个可笑又突兀的想法是哪儿来的。
门在此刻被推开了,郑思原将堆了一下午的消息过滤后整理给他,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席阑诚的邀约:“江总,席先生晚上想请您去商量一下港口的问题。”
“我有事。”
郑思原从善如流:“那我先……”
“不用拒绝。”江祁景又改了口。
他的手指摁着桌案上厚厚一叠合同,神情冷淡:“晚上让邵航和我一起。”
郑思原震在原地:“邵、邵航这么早就去见席先生吗……”
虽然说让邵航接手这次合作,作为江祁景的心腹驻扎北欧是原定的计划。
但计划里,邵航的出现是一百二十三天之后的事情。
前期还是得江祁景纡尊降贵做足姿态,才能给吃了这么多次亏、被扒了这么多次皮的席阑诚一点甜头。
如果现在就把邵航放在明面上,席阑诚一下子就会清醒过来——江祁景这哪是合作的态度?分明是把席家当成不值一提的垫脚石。
虽然说现在席家已经被捆得死死的,就是知道了江祁景的态度也只能硬着头皮全力以赴,但隐形损失可就难以估量。
男人抬起眼皮,一派的轻描淡写与不容置喙。
郑思原恢复到平时公式化的表情,“那、那您最近是不是有别的……”
江祁景微微阖眸,又想起那张诊断单。
他淡淡地道:“我晚点去挑个新的盒子。”
原先的戒指盒沾灰了。
*
云及月心满意足地走出明都总部,正准备回家,忽然接到了已经失联好几天的秦何翘打来的电话——
“及月,帮个小忙。我有个保险柜钥匙落在星华娱乐02办公室的桌子上了。我怕我爸他找到。你能不能去一趟,把钥匙放你这儿保管?”
“江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