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景刚在一中后面的公园里见了人。
女人。
跟他一向关系很好,同样毕业于京城一中,还曾经传过绯闻的女人。
云及月骤然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她看向正在解扣子的男人,漂亮的脸蛋皮笑肉不笑。
哦,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这么久了,她还不知道江祁景对她实际上是个什么态度?
呵呵,她真是脑子不清醒,才会跟这种男人浪费睡美容觉的时间。
解完衣扣见云及月在走神,男人眉微蹙,惩罚似的咬上她。
云及月侧过脸轻巧避开,退后一步,将门“砰”的关上并反锁。
她吐词冷静:“江祁景,都二十七八的人,请学会克制自己。”
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克制住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开心刷自己的卡,不开心就刷江祁景的卡,气死别人气死江祁景都不能气到自己。
云及月摁下音响,试图用震耳欲聋的摇滚声掩盖住门外的动静。
不过门外应该没有声音了——身份尊贵的江总总干不出守夜不走这种事。
他在京城有数不清的房产,离这儿不到一公里就有一幢刚建好的别墅。
左河香颂虽然是江家的房产,但现在已经划到了她的名下,向来都是她一个人。除了常备男士拖鞋和一次性洗漱用品以外,整幢房子都大写着“单身女性独居”六个字。
也就是说,他们俩实际上已经分居了。
云及月挺想知道江祁景在外面是怎么谈及这件事的。以至于知晓他们分居的人,没一个怀疑他们俩感情有变。
这手段,不愧是短短两年就把明都集团的版图扩张超过一倍的男人。
她怀着对他那一丁点的钦佩走进了盥洗室,开始慢悠悠地卸妆。
手机放在洗手池一侧,正在外放语音通话。
秦何翘道:“钱我替你给了。”
“谢谢。”云及月低声回。乳霜在她的脸上打出奶油质地的细沫,掩饰了所有情绪。
秦何翘准备做娱乐公司,公关营销方面下了不少功夫,正好能帮上她忙。
说实话,如果没有跟江祁景联姻,她倒挺想活成秦何翘这样,做自己想做到的事,并且能做得很好。
结婚这两年,她忙着做完美江太太,不是天天跟人应酬,就是全世界飞来飞去,高定时装周和蓝血高奢发布会一个不落。圈里羡慕她的很多,记得她从沃顿商学院毕业的却少之又少。
但话说回来,她当年不吃不喝地学习,要死要活都得去美国学商科,不还是为了江祁景吗?
秦何翘:“热搜跟话题都撤了。号该封就封该删就删。你的通稿五分钟后写好就能全网推送。那几张照片你要不要……”
“让人连备份都删干净。不用给我看了。”
云及月将水龙头拧到最大限度,低垂着眼,睫毛在白瓷般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我已经耽误了二十分钟睡觉时间,看了又得耽误两小时。我有病?”
她略带讥嘲的反问里混了哗啦啦的水声,传到通话那一头,只剩下云大小姐向来示于人前的傲慢。
秦何翘会意:“行,那你早点睡,明晚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散心。”
挂断电话,云及月卸掉眼膜,用毛巾轻轻擦干净脸上的水珠。
她又扫了眼微博。#席暖央澄清#和#江祁景秀甜蜜纪念日##世纪婚戒#三个热搜着实醒目。
挺好,反正她也不想在这些破事里拥有姓名。
云及月这三个字,只出现在各大品牌VIP名单首行和各大发布会首页就行了。
江祁景在她这儿只配当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她将这些事儿全都置之脑后,换上单薄的吊带丝绸睡裙,关掉了嘈杂的重金属摇滚。
随即便听见了敲门声。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