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震惊,傅老爷和辛氏一时没有回过神来,还是林善舞体贴地轻咳一声,才将两人的神志唤回来。
一回过神,傅老爷就瞪了傅家宝一下,怒道:“不成体统!还不快将这东西收起来!”
辛氏则微微低头,轻声道:“家宝,老爷说得对,你快把它收起来吧。”
傅家宝不敢置信道:“你们不相信我?这明明就是林善舞要害我的证据!”
众人一时无言,林善舞几步走进堂屋中,先是对着傅老爷和辛氏行了一礼,才转向傅家宝,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然而傅家宝听了,却仿佛又被簪子扎了一下,惊得往旁边一跳,指着林善舞喊道:“女魔头!你休要过来!”
傅老爷本来就觉得尴尬,这会儿见儿媳走了进来,再看看儿子还举着贞洁帕的样子,更觉得面上无光。恨不得把傅家宝手里的东西夺下来扔掉,再找个地方将傅家宝给塞进去,省得他丢脸丢到外头去。他看着仍旧穿着昨晚那套喜服,衣裳还滚出许多褶皱的傅家宝,斥道:“那是你媳妇!好好说话!儿媳怎么会害你?”
傅家宝伸出昨晚被林善舞扎了三次的指头,又比着手里的贞洁帕叫道:“她昨晚拿簪子扎我!还把血抹到这帕子上……”傅家宝说着说着,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接着道:“还有还有,她是个妖女,会妖术!她手指头碰我一下,我就浑身动不了了!她一定不是林善舞,她是个妖怪!”
听着傅家宝一口一个妖女,一口一个妖怪,林善舞嘴角弯起的弧度垂了下去,看着傅家宝的目光里也添了几分冷意。
傅家宝被她这么一看,立刻回忆起昨晚的阴影,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但很快,他就想起来这是大白天,他身边有其他人,外头那么多丫鬟家丁,一嗓子就能喊过来一长串,他有什么可怕的?于是又往前一步,指着林善舞对傅老爷他们道:“你们看看,我就说她是个妖女,哪有人会有这么吓人的眼神!”
傅老爷又看了林善舞一眼,见她垂着眼睛、默默无言地站着,模样瞧着有些可怜,心中对儿子愈发不满,“什么妖术?什么一指头碰一下就动不了?我看你是昨晚酒吃多了发胡梦,再胡言乱语,为父就将你关入祠堂!”
若是往日,傅家宝听见傅老爷要将他关入祠堂,早就跳起来跟傅老爷吵上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他一心想让众人相信林善舞要害他,于是抬着手指、举着贞洁帕走近傅老爷,“我这手指头就是被她用簪子扎的!不信你们都看看。”
没等他走到傅老爷跟前,林善舞就开口了,她神情冷淡,话语中也透着冷意,对傅老爷道:“傅伯伯,如果傅家不想要我这个媳妇,直说便是,我自会离去,何必让傅家宝说这些荒谬的话来毁掉我的名声。”
她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了一下。
傅老爷和辛氏不提,同样站在堂屋里的费嬷嬷,以及堂屋外头竖着耳朵偷听动静的下人们心里都泛起了嘀咕。事实上,跟傅老爷一样,他们也不相信大少爷说的话,不说大少爷平日里就是个啥事都敢做的纨绔,便是大少爷和二少爷一样知书达理,他们也不敢信啊!点一下就动不了?哪里有这么神奇的事儿?肯定是大少爷对新娘子从二姑娘换成大姑娘这事儿还存有芥蒂,故意说这些话给少奶奶难堪呢!
虽然如此,但他们心里并不同情少奶奶,因为他们也觉得林家这事儿做得不厚道,本来林家女嫁入傅家,便是高嫁了,婚期将近时竟然还换人,这也太不把他们傅家放在眼里了!
他们本来便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听大少奶奶不卑不亢的话,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事儿本就是林家理亏,为什么大少奶奶还敢这么硬气?难道这门亲事还另有隐情?
这些下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没敢把傅家的事往外说,更何况总有几个耐不住好奇心,便竖起耳朵偷听接下来的话。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