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这是家父家母特意吩咐晚辈带来的一点心意。”
其中两人在江应天说完后便转身出去了,余下两人将桌上东西一一打开。
一尺紫檀木盒子里的黄玉貔貅摆件是给徐千影准备的。
而由两个降香黄檀盛着的一盏墨玉阳关玉杯和南宋曜变天目碗则是送给徐烟的。
管家是细颈削肩的一座白釉玉壶春瓶。
连几个在家里工作的阿姨都人人拿了盏青花玲珑瓷杯。
未几,刚出去的两个人,小心抬着架一人高的四扇屏风进来。
屏风框架是素有东方神木之称的乌木,主体是以红绿紫并存的翡翠雕刻而成的四幅山水人物画。
每幅画下皆有应对的题诗,整个儿精妙绝伦。这是为怀莲莫准备的。
即便以再挑剔的眼光来看,也不能不说,江应天这礼物都备得颇为有心。
黄玉貔貅是有招财好运之意的吉瑞之兽,送给如今掌管徐家生意的徐千影再合适不过。
墨玉的自然结构和形成需要无比漫长的时间,以此经过24道繁琐工序精雕细刻而成的敦煌夜光杯便更是不可多得的好物,更不要说在世界陶瓷史上一直被尊为至高无上珍品的曜变天目瓷。
曜变天目的烧成佹得佹失,或许从百万千万中才会出现这么一件。此烧制技艺失传700余年,世界上仅完整留存的三件,也自明代流传到了日本,如今更是被日本列为国宝的存在。
先前传言有鉴宝专家曾说过在国内一位收藏家里见过此物,怀莲莫倒是没想到,是真的。
如此难能可贵的东西送给徐烟,不就如这世间同样可遇不可求的姻缘么。
而红绿紫并存的翡翠虽不如帝王绿那般昂贵,可胜在寓意吉祥。
既被人们赋予“福禄寿”之意,那送给年过古稀的她自是再合适不过。
礼物挑得有心不假,可也正因为这份“有心”,反而让他刚刚那句“仓促”多了几分微妙。
怀莲莫从头至尾不动声色的瞧着,脸上依旧是长辈看晚辈的慈爱微笑。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她并未对这些东西说什么,没说留亦没说不留,只是微笑着道了声谢。
怀莲莫偏头看看始终端坐在自己身旁的孙女,再看对面的江应天,笑笑道,“江总知道,我这老太太就这么一个孙女,打小虽不说将她娇惯着养大,但也是真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烟烟这个年纪,搁在我那时候是已经当妈妈的年纪,可放到现下,”她笑着瞧他,“论结婚可属实有些操之过切。”
江应天礼貌回视着怀莲莫,表示今天既是以晚辈身份拜访,叫他名字就是。
怀莲莫便也没客气,“既如此,那你也和烟烟一样,唤我声祖母吧。”
“祖母所担忧的,晚辈明白。”江应天顺水推舟,“家父家母也说如此是有些唐突了。”
“徐小姐还在念书,谈结婚确实为时尚早,所以晚辈今天过来便是给您表个诚意。”
怀莲莫等着他下面的话。
“晚辈自小跟在父母身边,见二老相濡以沫多年,自是对婚姻也有些浅薄想法,在晚辈这里,婚姻是件严肃事,一生只认一人。”江应天话落,稍稍停顿下,看向徐烟,“若徐小姐有意,领证婚礼这些全看徐小姐意思,而在此之前,我们就只如同普通情侣一样相处。”
徐烟在一旁安安静静听到此处,避开他视线,垂眼轻轻笑了。
祖母一句话,他以退为进,便从结婚变成了谈恋爱。
怀莲莫显然也没想到他会反其道而行之,失笑,“你岁数比烟烟年长不少,总该更明白这世上变数常在,‘一生’二字,还是慎言为好。”
徐莲莫的这句话,其实说的并不算客气。
可江应天端坐着,并不恼,只是以一双眼睛礼貌回视着她,目光隐隐透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