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可免不得舍去我这张脸而了。”
“也请夫人别见怪。”
平阳王妃牵起小孩子的手:“这是陇西王幼子,如今五岁年纪。我记得老侯爷仙去时,灵襄侯也是五岁幼女。”她一笑,“五岁的孩子,懂得了什么呢?夫人您这么个大人,都没给老侯爷正确的意见,救下老侯爷,您尚且没发挥作用,何况孩子?”
人群中啧一声。
原来当时云尘影才五岁?听着云夫人的话,他们还以为当时她十多岁了却不懂事儿呢,五岁孩子知道什么啊?
云夫人强自镇定,不知平阳王妃怎么会帮云尘影说话,还牵着个五岁孩子来。
云夫人只能说:“世子年幼,是个男孩儿,男孩儿向来比女孩儿晚熟些。女孩儿五岁就该懂事了。”
平阳王妃不屑的笑:“夫人见解果然深刻,与常人都不同。只是敢问夫人,一个中毒的五岁幼女,能做什么呢?”
平阳王妃再唤来三人,是一对夫妻抱着个孩子,孩子脸蛋红扑扑,显然病着。王妃问:“吃药了吗?”
夫妻道:“吃了刚睡着。”
“好。”平阳王妃道,她放轻声音。“夫人见到了吧。这只是一个普通低烧的孩子,尚且昏昏沉沉,当时灵襄侯五岁中毒,毒强到老侯爷寻药尚且被尸兽所伤,这等情况下,她如何害人?”
平阳王妃连忙给了夫妻一些银钱,让她们抱着孩子下去好好休息。
云夫人说不出话来,是,她知道云尘影不是故意害人,但是……
她道:“子不杀伯仁,伯仁因子而死。”
她倔强道,然而,百姓的嘘声响起。云夫人听到这样嘲讽的声音,环视一周,就见到百姓们充满敌意的眼。如今论情上,她失去了别人的支持,论理上,她没有王法可依。
云夫人身子发颤,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云尘影开口了。
她道:“这桩公案已缠着我多年,母亲觉得我不配承袭爵位,不配做父亲的女儿,我若要辨,但别人难免会认为我忤逆母亲之意,并非一个女儿应该做的举动。”
云尘影说这话时,环顾四周,周遭的百姓们都若有所思、深以为然。
魏阳等人也是如此,偌大灵者营,能让人说不出话的灵印难道少了?他们为何会对一个云夫人如此掣肘、放不开手脚?无他,母女名分而已。有了这名分,哪怕云夫人做出再失去理智、匪夷所思的举动,云尘影也不能反击得过分。
这可真是,时也命也。
云夫人倔强地昂着头,心中有自得,嘴上不饶人:“你还记得我是你母亲?!我哪儿敢做你母亲呀,仔细哪天就被你害死了呢!”
她见平阳王妃冷冷看着自己,眼中甚至带点笑意,这种笑意如果拆分开来,大概会是:你身份高贵又如何?女儿是我的,我有女儿来打骂,你呢?你无子无女,身份再高贵又如何?
平阳王妃冷笑一下,并不想和这种蠢货计较。须知任何关系,都要精心维护,一味付出或者一味要求别人付出都不可取,早晚受到反噬。
这云夫人自得什么?
云尘影则没管云夫人的想法,她顺着她的话说:“母亲不愿做女儿的母亲,女儿也不想再连累母亲,既然如此……”她取下代表着灵襄侯的金牌,放到地上:“云家爵位我不要。”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众人,魏阳更是惨白着这张脸。
是了,魏阳知道了,没人能长时间忍受这样的控制、打压,这一步,是早晚要来的。
云尘影再脱下身上代表着灵者营的外袍:“我进入玄武灵者营,晋升快速,也有云家的缘故,我今日辞去灵者营校尉一职。”她把青色的灵者服放在地上。
这下,魏阳忍不住了,他红着眼:“云大人,你何苦如此?你的职位是一场场战打出来的,和云家有什么关系?”
平阳王妃闭了眼:“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