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爹本来能活下来,是因为给你治毒时,你求生的意志太强活活吸走了你爹的灵力和命!你爹不是被你间接害死,是被你直接杀死!你是杀人凶手,活该下地狱!”
云尘影七窍流血,只是笑。
她给她说了无数次,父亲的死和二叔有关,二叔要谋夺父亲的爵位,杀死父亲、杀死她是二叔的必然选择。
可是云母不信,她信旁人三言两句的挑拨,给亲女儿端来毒药。
云尘影最后,连修出的灵魄都被二叔生生挖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回顾一生,她的一生都在愧悔、责任、被嫌弃中渡过,一切生命的鲜亮色彩都离她远去,直到被母亲、二叔联手害死。
云尘影这次的心愿是,为自己而活,还有报仇。
云尘影接收完记忆,看向镜中。
镜子里的少女身量高挑,一张脸却被扇得青红肿胀,几道被指甲划过的血痕印在脸上,眼底刻着深深的憔悴。
昨天是端午,一个阖家团聚的节日,云母又发了癫,她不顾云尘影在灵者营任了一天职的疲累,抓着云尘影去父亲灵牌前跪下,一遍遍扇她的耳光,手累了,就换婆子来扇。
畜生。
这是云尘影的唯一想法。
云尘影用灵者的力量,将脸上的伤痕用幻术遮盖,镜中的脸颊重新白皙起来。
这个过程中,外边的婆子拍门不成,担心完不成云母的吩咐,她一叉腰,嘴里不干不净骂起来:“这么一大早上还不起来,是睡死了?一会儿夫人生气了,看怎么打你这种贱货,你以为挺过了昨天就好了?”
刁奴就像狗一样,随主。云母不把云尘影当人看,这些婆子小厮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李婆子越骂越气,干脆上了腿,一边骂云尘影发泄完不成任务的气,一边重重踹门。
听得砰一声!云尘影旋即收回腰刀,大门门栓被她划破。
李婆子猝不及防,收不住力道,一头钻进云尘影的房间,额头撞在地上,重重摔下去。
一汪血从她的额头上蔓延开来,李婆子以前见过云尘影被打得吐血,那时她觉得快意,好像生活中的不快都被云尘影的凄惨抚平,但现在她自己出血,李婆子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这、这可是血!她不会死吧?
“李婆子?”云尘影站在她的前方,她已经束好发,水青色的灵者服衬得她十分清冷。
李婆子疼得龇牙咧嘴,抬头望向云尘影,有些迷糊。
以前的云尘影,就像一个冻猫子,只有见到夫人时有点活气儿,她那副讨好夫人逆来顺受的样子,李婆子看惯了,再怎么欺辱她都不怕。今天的云尘影冷漠地站在那里,倒有了几分上位者的风采。
难道昨天被打得太狠转性儿了?
李婆子心底冷笑,再转性儿也只能受着,她背后撑腰的可是夫人!云尘影这辈子要是还想做夫人的女儿,就只能忍。
想到这儿,李婆子气壮三分:“还不扶我起来?耽搁了夫人的事,你赔得起吗?又想讨打了?”说着,就要爬起来。
云尘影微笑地看着她搬出云母来威胁她。
然后,她轻轻抬起腿,重重踹在李婆子刚爬起来的膝盖上,李婆子顿时站不稳,四肢着地重重跪在地面,膝盖上已浸出血来。
看起来就很痛,和云尘影一样痛。
李婆子吃痛,愤怒地看着她。
“你敢打我…”
云尘影道:“你的衣食工钱全仰仗我,签的是死契,还敢以下犯上,现在没我的吩咐,你想起来?”
李婆子觉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云尘影是主?她都不知道扇过她多少次耳光了,府里谁把云尘影当主子了?
至于工钱……是,她是云家的奴才,也确实靠云尘影的俸禄养活,可谁让云尘影是夫人的女儿?这就是她的命!
李婆子怨恨道:“夫人还在呢,凭你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