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唐言特意拾掇了一番,他本就而容俊秀,明晰记忆后更沉淀出一种翩翩风度。
因此,哪怕如今柳下村名声极差,万宝斋的掌柜仍然接待了唐言。
唐言嘴角含笑:“蓝田日暖玉生烟,说的就是这蓝田玉矿。玉块子也是钱袋子,朝廷攥着钱袋子可是攥得很紧。”
现今这个朝代,玉商虽是私人,但是几个大的玉矿被朝廷牢牢把持着,这种采玉方式叫做官采。
唐言拨了拨差茶盖,极具暗示意味道:“负责蓝田玉矿的陈大人,曾与我有过一段不错的私交,这陈大人爱马,但爱的不是常人喜欢的高头骏马,而是别的马。”
其实,唐言这辈子哪里认识陈大人,是上辈子“打理”商家生意,拿钱活活和陈大人攀上了交情,什么对陈大人的诱惑最大、最能成功,唐言一清二楚。
他甚至有些得意,别管商尘影是否重生,就凭她一个女人,上辈子被关在后院给他操持了一辈子家事,哪怕重生了她能知道些什么?知道他喜欢几分烫的茶水吗?
而他,上辈子他打理商家生意,后又为官,对生意场上、官场上的那些机缘可以叫做了如指掌。
他有这样天大的机缘,难道还翻不了身?
所以,唐言找上了同做玉生意的万宝斋掌柜,要和尘影、商家打擂台。
他半点没有上辈子靠着商家,才知道陈大人的喜好,这辈子就拿这个消息去和商家争锋的羞耻。唐言穿越前就爱看,点家的主角中,抢别人机缘的还少吗?
他含着十拿九稳的笑,万宝斋的掌柜却而露难色。
唐言道:“掌柜有何为难之处?”
万宝斋掌柜道:“咱们同城、顺城等地,最大的玉商是商家,我们向来在商家那儿拿玉原石和一些成品玉器,商家的价格给得很公道,若是冒然做此事,恐怕会得罪商家。”
唐言嗤笑一声:“掌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有谁规定万宝斋只能屈居商家之下?”
“况且,商家的玉原石不过是民采,哪儿有官采的玉好?他们的好玉器可都是用官采的玉制作,若万宝斋能用更低的价格拿到官采的好玉,将来万宝斋可就不一样了。”
万宝斋掌柜听完,既为利蠢蠢欲动,又不免起了鄙夷之心。
这唐言,曾是商家赘婿,受了商家出钱赎回祖屋、鼎力支持他读书的大恩——读书人可花钱得很,笔墨纸砚样样都贵,普通庄户人家要集全家之力,才能供养得出一个读书人。
这般恩情可不只是夫妻情,哪怕同商家小姐和离,也是一朝就能消的吗?
他身上穿的锦衣也价值不菲,一瞧就是商家手笔,他却一旦和离,立马拦阻商家生意。心性凉薄嫉恨,令人不得不防、不敢大用。
万宝斋掌柜脸上仍然带着笑,但这笑可就稍显淡了些。
唐言神色一暗,哪里不知万掌柜定然因为商家的事,对他起了疏远之意。
同城大部分人都这样传言,说他是白眼狼、贼婿,有那难听的,更说他是既要吃软饭,还想着谋夺别家的家财……这辈子、上辈子那些人都这么说。
哪怕唐言上辈子官居要职,也没能像他所看的赘婿文中一样被所有人夸赞,在一些捧他的言论之外,那些人说他害死了商家三条人命,还编出歌谣让招赘的女方看清楚,莫要招到他这样的虎狼。
这些流言几乎成了唐言的心魔,他现在除了报复商家,最想证明的就是没有商家,自己一样能行!
唐言按住不快,朝万宝斋掌柜笑道:“掌柜可是因流言对我有些许误会?其实,我对商家本无此心,只是一来,我如今需要谋生,总不能商家做什么行当,我就避开什么行当。二来,我身为人子,我母亲到底是因商家而锒铛入狱,我心中总有些不平。”
万掌柜心说,你母亲触犯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