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每天都这么忙,也腾不出空。”
贺司屿低敛着眉睫,注意力在她的脸。
他能感觉到,小姑娘迫切地想要关心他,希望他开心,尽管表现得有些稚拙,想舔舐他伤口,又怕碰得他疼,但他无疑是受用的。
夕阳浸润下,她脸颊的胶原蛋白越显莹润,珍珠发夹泛出细细的光泽,长发蓬松柔顺,散在肩背,发丝都透着淡金色光晕,映得她周身暖绒绒的。
如故事里发着光的神明少女。
其实过去他都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情,他对这个世界**很低,对她的**却强烈,于是凭感觉,想要她在身边。
就是这一个瞬间,他察觉到原因。
她身上有一种美好,能把扭曲的,支离破碎的世界重新拼凑起来。
邱意浓说,他们心里的事都很重,确实,但他们频率又不尽相同。
她爱笑,有理想的人生,他却自始至终都把自己置于混沌而现实的灰色地带,如同镜子的两面,是两个极端。
一个向上生长,渴望得到拯救。
一个向下扎根,无限自我沉沦。
现在,她似乎是想把他往阳光下拉。
“想去哪里?”突然,他轻声问。
苏稚杳倏而抬眸,她只是尽可能想要他避开恶劣天气,而且听说过段时间是他父亲的忌日,每到那时候,他的情绪都比较糟糕。
但苏稚杳没想到他会答应。
意外地愣了半晌,她浅浅笑起来:“想去下雪的地方。”
黄昏里,贺司屿的眼睛都变得透明。
说起来最初的时候,他们见面总在下雪天。
“喜欢雪?”他问。
苏稚杳笑得桃花眼眯成月牙,望他的眼神温顺,柔着声:“因为一下雪,贺司屿就会出现。”
玻璃门上挂着一串水晶风铃,在晚风中晃过来又荡回去,撞出悦耳的声音,钢琴近处几盆盛开的花,风过,香气伴随呼吸,催得人意动心驰。
贺司屿细细看着她眉眼,眼底讳莫如深,说话间身子俯近,嗓音低哑下去:“口红带了么?”
苏稚杳茫然,眼睫眨动,想问,一张开唇,他忽然压低下了头,唇堵上来,精准地吻住了她。
唇间的潮湿,让她下意识闭上眼,仰着头迎合,他身子几乎挨上她,苏稚杳被吮得骨头渐渐酥软,受不住,本能往后扶住钢琴。
几声清亮的琴音在被他俘获舌尖时流淌出来,她微惊,手指忙乱松开,虚虚搭在琴键,不敢再用力压,身子骨绷住,便有异样没来由地袭遍全身。
院子里有笑闹声由远及近。
“你那一后备箱都有咩啊?”
“给阿嫂嘅见面礼嘛。”
“讲真我唔信司屿哥会同人拍拖。”
“你冇讲啦,邱婶都请返屋企啦,听说阿嫂好靓的,系唔系啊,讲句话啦彦哥。”
“嗯,我好肯定。”
粤语的对话声逐渐清晰,苏稚杳寻回些理智,双手抵到他胸前,推他,推不动。
他完全不理会外面的动静。
不知是谁提着嗓子唤了他一声,似乎是留意到花房里的身影,那群人一起走了过来。
苏稚杳被他又含又吮着,氛围莫名有偷.情的刺激感,她越抗拒,他就越发浮浪,吻得水光盈盈。
声响更近了。
苏稚杳一慌张,急得一口咬下去,贺司屿吃痛得微微闷哼,放她唇舌逃走。
几乎是同时,欢闹声在门口响起:“司屿哥——”
瞬间感受到花房里不清白的气氛。
三五个男人噤声止步,挤在逼仄的门口,目光饱含深意地在两人之间逡巡。
苏稚杳脸骤烫,顾不得礼貌,立马背过身,躲他身后用手背快速抹掉被亲花的口红。
贺司屿倒是淡定,拇指指腹压过下唇被咬破的口子,拭去渗出的血迹,唇上一抹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