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官的架子,好亲近得很,苏稚杳也就没刚刚怕生了,唇边抿起柔柔的弧度。
“哎等会儿,”周宗彦摸摸下巴,寻思着:“我怎么突然感觉你那么眼熟呢?妹妹叫什么名字?”
“苏稚杳……”她不知所以回答。
周宗彦蓦地茅塞顿开,双眼明亮有神,指住她勾唇一笑:“小貂蝉!”
苏稚杳被叫得有些难为情。
她从眼角到鼻尖都还晕着红,笑起来,无意间像一株含羞草,娇娇涩涩。
贺司屿瞥一眼她当时与人合拍的模样,面无表情朝盥洗室指了下,语气低沉中透着淡淡不耐:“衣服穿好,去洗把脸。”
苏稚杳低头看自己,浑身脏兮兮的,以为被他嫌弃了,瘪着嘴:“喔……”
苏稚杳一走,周宗彦便啧声指责他:“对女仔温柔啲嘛。”
贺司屿回了他个凉薄的眼神。
只见这位警务处最年轻帅气的警司笑着举手投降,随后扯扯自己身上的警服:“换件衫,阵间见(换件衣服,一会儿见)!”
外套灰扑扑的,没法看,于是苏稚杳洗完脸,就把贺司屿的大衣穿着了。
男人的衣服上依旧有缕淡雅的乌木香,能让人沉下心来。
回到大厅时,周宗彦已不在。
贺司屿先是瞧她的脸,白净了,鬓边沾着几丝湿发,视线再往下落,他的大衣太过肥大,一点不合她身,下摆快要拖到小腿肚,袖子将她的手指头都遮住。
这姑娘的体型有多娇小?
他想,他单手就能公主抱起她。
等她走至眼前,贺司屿目光不着痕迹地敛回去,递给她那支海盐椰奶雪糕。
苏稚杳第一眼又是被他的手吸引。
指骨修长,清晰的青筋脉络显得性感而有力,从前没觉得异样,可今晚不知怎的,他拿雪糕的姿势,扑面而来强烈的熟悉感。
潜意识引领着她看向他手腕。
什么都看不到,那里戴着一只名贵的金属腕表。
贺司屿抬了下手,催促:“拿好。”
“……喔。”苏稚杳回神,忙伸出双手接过。
去餐厅的路上,苏稚杳坐在车里一边吃雪糕,一边感慨地想,今晚的经历真奇幻。
她在旧巷子被尾随,在警署见到贺司屿。
现在,又坐着他的车,被他带着去吃晚餐。
“苏小姐。”副驾驶座,徐界告知她说:“跟踪您的男子,警署查到身份信息了,他叫陈彧,京市艺术学院摄影专业应届生,家里经济不佳,导致性格自卑孤僻,今晚并非初次,您在入住的酒店附近活动还是要当心,他跟踪您的原因,您应该已经知道了。”
听完,苏稚杳不由后怕,低低“嗯”声带出一点颤音。
贺司屿长腿闲闲搭着,握着一份文件正在看,闻声,翻页的手略微一顿。
“自己出远门,不知道带保镖?”听着有教训的语气。
苏稚杳丧丧地低声怨道:“我又没想这么多……”
贺司屿透过薄薄的镜片,瞟了眼身边的人。
确实,她也就小二十岁,这年纪每天的烦恼,大概只有裙子漂不漂亮,钢琴曲子难不难弹这些,哪会有对生死未雨绸缪的心思。
“怎么到警署的?”他垂眸继续翻阅文件,状似随口一问。
“他想和我约会,我答应了,然后把他往有警察巡逻的街上带……”苏稚杳闷闷道:“不过他的脑袋是自己不小心撞破的,和我没关系。”
小坏心思还不少。
贺司屿眼底拂过一秒似有若无的淡笑。
他没说话,合上文件,抬手捏住鼻梁上的镜架,将金丝眼镜勾了下来,一折,搁到扶手箱。
苏稚杳刹那间意识到一个问题,见他不看了,轻声叫他:“贺司屿。”
他侧目望过来。
没有眼镜的斯文加持,那双漆暗幽邃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