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已经自动关闭了一半,赵宝官走到门口,有一滩血水凝结在门前,他紧紧手上的白手套,轻轻推开门。
这是一间卧室,中间摆张中式的大木床,被子掀开一半,看到两颗头发花白的头颅,脖子被人割开,伤口沿着喉管往后脑部位,恰好割继血管和气管,被子是银灰色,喷溅了大量的血渍。
宝官歪着头看看,两个老人已经死亡多时,不过脸上并没有太多痛苦的表情,其中男的有一只眼睛睁着,空洞茫然地看向屋顶。
其他的没什么特别之处,没有脚印,也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
宝官退出来,走到楼梯口,沿着楼梯往上,二楼中间是大景观阳台,摆了张台球桌,看得出来主人是个很崇尚欧式生活的人,从墙上的壁画装饰等观察,其品味还算可以。
虽是仿制品,但没有那种生硬的线条和粗制滥造的伪装感,二楼左右两间卧室,还有个书房和小客厅,以及儿童游戏室,棋牌室。
宝官先从左边看起,最里间是卧室,这儿只有一个老人被杀,看起来是主人的父亲,楼下那对老人应该是女方的父母。
心口有个刀洞,明显是一刀贯穿,直接毙命,比楼下割喉的老人要干净利落。
再到右边,同边是一刀贯穿胸口,跟一楼一样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凶手看起来手段非常熟练,手法很老道,基本都是一刀致命,没有引起任何反抗。
赵宝官此时已经锁紧双眉,这个案子非常棘手,看凶手如此娴熟精准的手法,应该不会留下太多线索,关键要看主人一家三口的情况。
想到这儿,赵宝官迈步上楼,三楼迎面即是大大的客厅,一圈欧式沙发,还有壁炉,以及宗教油画,男人扑在窗前,背心有个明显的刀洞,从姿势看是被人一刀从后心直接捅死。
男主人穿着家居服,趴在地上的表情看不到,从姿势看应该是被人推倒在地。
宝官拐向右手方,这边是主卧室,推开门后,女主人胸前凌乱,血肉模糊,纵横交错的有七八道伤口,有一刀还划破了脸孔,从眉间直接划到嘴角,看起来狰狞可怖。
女主人也没有明显的反抗,两手紧紧地抓着被单,显然是在熟睡中被人突然袭击,还没清醒已经命丧凶手。
除了从致命伤口判断出凶手对女主人怀有极大的怨恨外,其他同样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接着便是最后一个,七岁的小孩。
宝官的脚步顿了顿,他虽然见贯了生死,甚至手里沾有人命,但真要面对小孩子被残杀的场面,仍然有些难以释怀,当下深深吸口气。
走向另一个小房间,这应该是小孩的卧室,看得出来,这对夫妇的感情极好,从房间布置格局中,可以感受到家庭生活的幸福美满。
推开房间,到处是喷溅的血渍,小孩子的尸体以一种极度扭典的姿态卷曲在墙角,身上遍布刀伤,显然凶手杀到这里已经彻底发狂,灭绝人性的用最残忍的手段,将小男孩残忍虐杀至死。
赵宝官呆呆地看着这个七岁孩子的尸体,他死前曾遭受了何等暴虐残忍的伤害?
谁如此狠毒?谁如此残忍?谁如此可怕?
赵宝官极力压抑自己的悲愤和怒火,他现在不能进屋,必须等刑警队的同事赶来,进行现场勘察,痕迹收集,还有尸体检验。
此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怎么一路上来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上来时仔细察看过,血迹什么的,一点都没发现,连脚印都没有。
这不合常理,如果凶手熟悉这家人,还能说得过去,如果不熟悉,凭什么这样轻车熟路?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那个姓张的报案妇女,不可能,宝官直接否决,那个女的根本没有任何特征跟凶手符合。
为什么要行凶?仇杀?情杀?却杀?
可主人房里,一切依旧,没有任何翻找的痕迹,不像入室抢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