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才点点头,沉声道:“开始执行。”转向赵宝官、检察人员、法医、赵雄杰等人,“书记员准备记录,请检察官开始监督,法医准备。”
抽出一份档案,再转向犯人赵某,“你是王辛吗?”
“是。”
“现年37岁,汉族,家住阳南市阳关区吴城街江景花院二号A幢6-3室,于2003年7月……”
张富才念完案情、判决结果、最高院死刑执行令后,“王辛,以上各项事实是否清楚?”
“清楚。”
张富才转向书记员,“罪犯已经验明正身,现在进入临终遗言程序。”
赵宝官看看张富才,对方冲他点点头,示意由他接手程序。
赵宝官看向王辛,“王辛,请问你还有什么临终遗言吗?有没有需要转交的信件,需要最后见一面的亲人?”
王辛摇摇头,“没有想见的人,遗言嘛……我很后悔,不该杀人的,更不该奸杀,可是……一旦动手,真没办法停下来,对了,我想听一首歌。”
“什么歌曲?”
“王杰的英雄泪。”
整个行刑室的人集体失声,英雄泪……
张富才转向李友友,“李友友,去把笔记本电脑和耳机取出来。”
赵宝官又问犯人,“王辛,还有什么要求吗?”
王辛慢慢地开始打量重监室的人,眼神中饱含不舍、痛苦、绝望,还有一丝莫名的笑意。
“报告政府,我可不可以最后手淫一次?”
赵宝官紧紧地抿着嘴,差点没失声大笑,这丫真是个极品贱人,看来早有必死的心理准备。
张富才冷着脸呵骂,“不行!你早干什么去了?”
王辛苦兮兮地喊委屈,“我昨晚已经撸了六管,以为弄干净了,谁知道一听到英雄泪,再想马上要死,这他妈又开始兴奋起来……”
赵宝官听到这话,眼睛急速地眯起来,这家伙有意思,肯定是想起被他祸害的那些女子。
之前的案情陈述中,没有这方面的细节,但不妨碍他回忆相关的画面。
赵宝官转向张富才,指指脸上的白口罩,“张队,这玩意儿我戴不惯。”
张富才瞄了他一眼,“取掉。”
赵宝官取下口罩,转向王辛,“哥们,这个临终要求不能答应,你换一个吧?”
王辛长着个鹰勾鼻,但人并不阴沉,气质显得特别颓废,“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在县政府办,不到两年已经做到副县长通讯员。后来一直顺利,直到2002年干到政府办主任,然后停薪留职出来做生意,呵呵,当时很多人都不理解,我好好的官不当,出来找罪受?”
赵宝官一直紧盯着他的眼睛,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和眼神变化,留意他的说话语速和情绪。
赵宝官全面集中注意力,王辛不经意间抬头与他对视,“我、我……我还有情况要反应……”
检察院派出来的刘检察官急忙上前,“你还有什么情况要反应。”
这时赵宝官已经基本肯定了王辛的心理正在全面崩溃,他没想通,难道之前公检法三家都没能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还是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按照死刑执行程序,如果检察官插手,发现有重大情况,可以临时申请暂停死刑。
这时赵宝官还不敢放松注意力,始终牢牢地注视着王辛。
“嘿嘿,我当然有重大情况举报,我杀掉的三个女人,其中有两个是宁副市长的情妇。”
全场震动!
宁副市长宁安明今年49岁,据说省委已经通过了相关组织程序,等待七月过后,便正式宣布由宁安明代理市长。
在这个时候,在小小的阳南监狱,死刑执行室内,却从一个死刑犯口中曝料帮宁市长杀了两个情妇?
刘检察官声音都打颤了,“你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