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迪尔当然是联系了阿尔伯特第二天直接来接他,但从天而降的经纪人并没有带来节日的欢笑,反而是带来了一个爆炸性消息:
“埃里克森被记者钓鱼了,像个彻头彻尾的傻蛋一样说了一大堆疯话。同时还爆出了他利用国家队职务大肆揽钱、潜规则足总协女秘书、用首发机会要挟球迷这一类乱七八糟的事情……总之就是非常糟糕,现在英格兰都在喊着让他下课。”
因为上次国家队首秀实际上并没有加迪尔对自己的国家队主教练甚至无感到了一种思考了一会儿“埃里克森”是谁的地步。
哦!
那个坏脾气的秃头教练!
“所以……?”
加迪尔有点没搞懂阿尔伯特的意思——对方看起来完全是一副激动不已的模样,不是在分享一则重要新闻,而像是在分享一个不得了的商机一类的东西。
“所以我们今天就要飞去伦敦。”
出门前被因扎吉夫人裹得像个红色毛绒球球的加迪尔差点没吓得变成一颗惨白色球球,然后裂开来。
“今天是平安夜!阿尔伯特!”他难掩惊讶地挑起了眉头,不解地问:“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这么着急?难道你要抛下自己的家里人跑出去工作?”
“我很抱歉,加迪尔,但是我需要你信任我——剩下的还是飞机上再解释吧。”
“啊?”
“跟他去!”
神非常果断地隔空揪加迪尔的耳朵说。
虽然阿尔伯特在嘴上这么说着,但实际上直到落地伦敦,在英国冷入骨髓的冬日雨雪中瑟瑟发抖时,加迪尔也没搞懂自己的经纪人到底要干嘛。
对方把他骗上飞机后才坦言:“我其实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是不尝试一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拜托原谅我吧,加迪尔。”
“……阿尔伯特,拜托你最起码在今晚给我个解释,真的。”
小美人恹恹地缩在椅子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他也不知道阿尔伯特在圣诞节当天带着他飞到英国来、又神神秘秘地把他转交给别人带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大概猜测到了他俩作为利益共同体会在对英格兰主帅的干预中得到一点什么非凡的好处……但他没能参透这个好处是什么。
更诡异的地方在于,因为阿尔伯特以前不是经纪人而是个“经济人”,现在他临时找来的这个“育儿保姆”也是个搞投资的。
在让人瑟瑟发抖的环境里,他的秃头和黑眼圈是那么显著,浑身上下仿佛都写着“我是个没有家庭只想赚钱被该死的绿色股票折磨到昼夜不分的社畜”。
想想也对,阿尔伯特哪里还能在圣诞节找到什么合家欢角色啊。
加迪尔戴着厚厚的伪装头疼地躲在某个小角落里思考自己今天该何去何从,硬着头皮忽视坐在自己对面的宛如幽灵般的秃头的凝视:……
还要给情绪变得非常非常低落的马尔蒂尼打电话解释这是工作带来的突发|情况。
“对不起,保罗,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透支自己的假期和宝贵的休息时间,加迪尔。”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声音像是气坏了,“你需要好好地爱护自己,而且我很想你——我不想在这样的日子和你分开两国,这感觉真让人心碎。”
“哦……”
加迪尔沮丧到变成了垂垂兔,并开始懊恼起来,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工作强迫症,一听到是关于工作的事情就像是着迷到无妨抗拒,siu得一下,竟然真的就这么飞来了伦敦。
“阿嚏!”
而且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我得去买衣服。”
红毛球加迪尔当机立断地说,但是坐在他正对面的秃头男人只是颓废地从鼻子里发出了一点哼声,表明了自己完全不想在圣诞节去挤那种大卖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