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眸,轻叹了口气。
月光在她身上铺洒了一层光华,路瑕又站了一会儿,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六月的夜晚,温度不算太低,也不算高,她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个裙子。
塔顶的温度偏低,风里透着丝丝凉意,沿着肌肤蔓延到全身各处。
十点多的夜晚,依旧喧嚣、热闹。
路瑕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一个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低垂着头,背影里透着几分萧索和失落。
烦闷如蚕丝般在她心间织出一张巨大的网,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停的想,之前她对薄然那么糟糕,薄然还是喜欢换上了她。
那这次如果她说,酒里的药跟她没关系,薄然会相信吗?
会,相信她吗?
越想越烦,一种无处发泄的烦躁感从心头涌上来。
她是个坏蛋,卑劣无耻又充满算计,这样的她怎么配的上薄然?
薄然那么好的一个人,长得好,还善良,不用看都知道,薄然的心比她的脸还要白上许多。
路瑕突然停下脚步,朝着路边的那颗树狠狠的踹了两脚,骂了一声,“操!路瑕,你真矫情!”
许是动静太大了,树枝微微颤抖。
察觉有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转身看了过去,大声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发病啊?”
临走前路瑕又踹了一脚,转身走的那一瞬,她神情顿时黯淡了下来,说道:“你真没出息。”
声音几乎弱不可闻,藏不住的委屈。
恋爱一点都不好,路瑕心里发酸,暗暗的嘀咕,谈恋爱不如打游戏好呢。
她要做个骄傲的单身狗,绝不屈服于爱情的淫威之下,看看她现在变得多矫情啊!
路瑕进了家网吧,一脸冷漠的在游戏里大杀四方。
谈恋爱一点都不好,但如果那个人是薄然,她她她真的可以啊啊啊!
一万个可以,都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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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朝知道弈衍被路瑕打断腿时,还在隔壁省的J市,正从一个大型招标会的晚宴上往酒店赶。
车子开到半途中,他接到了弈沅的电话,听到路瑕把弈衍的两腿打断了,他就让秘书给他订回去的机票。
弈沅电话是先打给楚静娴的,只是她人在国外,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在电话里叮嘱了一番弈沅,让她安抚点弈衍,她会尽快回国。
赶最快的一班飞机,落地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
这期间,弈朝没有给路瑕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他得先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弈朝一下飞机就往医院里赶,六点多的医院大厅显得很冷清,他神情凝重,朝着弈衍的病房走去。
秘书跟在弈朝的身后,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为零,额头上更是沁出了一层冷汗。
弈朝隔着窗户,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的弈衍,两只腿都打着石膏悬在半空中。
病床前,弈沅趴在床边上睡。
弈朝没动,站在门前静默良久,转身去了值班医生的办公室,问了下关于弈衍双腿的情况。
听到医生说弈衍双腿被打断了,骨折了,他眼角一抖,表情比进来之前还要严肃几分。
站在一侧的秘书,心底暗吸了一口气,路瑕下手可真狠啊!
弈衍晚上做的手术,麻醉的后遗症让他接近中午才醒过来。
他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对面的弈朝,虚弱的喊了声爸。
弈朝看着弈衍没有血色的脸,轻叹了口气,关心道:“感觉怎么样?”
弈衍脸色苍白,大腿上的痛意不停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中枢,他表情麻木的望着弈朝,“爸,是路瑕打的。”
弈朝此刻心情也很复杂,早上的时候他就向弈沅询问了事情的情况,他知道路瑕跟弈衍两人不对付,一言不合就开打。
可把腿给打断了,还是两只腿都打断,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