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问这些,我想知道的是,你可曾从齐谨之的口中探问道什么秘密!”
萧道宗知道自己儿子的本事,但他并不想听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控制齐谨之不是重点,重点是能否探听到齐家的机密。
“父亲放心,儿子已经从齐谨之口中套出了‘瓷雷’的秘方。”
萧罡愈发得意了,白玉般的面容上泛着耀眼的光芒。
“真的?你、你拿到了‘瓷雷’的秘方?”
萧道宗激动得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盯着萧罡。
几十年来,世人都知道,齐家最出名的有两件事:第一,西南大营;第二,火器。
圣人强势收回了西南大营的兵权,齐家仅剩火器这一宝贝。
但,包括圣人在内,大家都明白,齐家的火器远比一个西南大营更重要。
大齐最不缺的就是人,如果圣人愿意,可以组建十个、百个的西南大营。
什么,你说新手不熟悉西南的气候,不善于山地丛林作战?
圣人立刻就能喷你一脸的口水,谁一生下来就会打仗?就会跟西南夷人打交道?
不会,那就学习嘛!多上几次战场,多受几次伤,新兵蛋子很快就能成长为老兵油子。
齐家真正让圣人忌惮的是火器。
注意,是火器,不是火药。
在大齐,火药的配方早已不是秘密。一硝二硫三木炭,两三百年前的宋代就已经有了明确的配比。而且那时的火药也已经被运用到战场上。
只是这样的火药武器稳定性不高,杀伤力也不强,根本无法与齐家的火器相提并论。
如今齐家流传到外面的火器,瓷雷和霹雳弹,皆是用特殊工艺将火药密封到了特殊的容器中,安全,稳定,使用时也非常方便。
最妙的是,这两种火器的杀伤力极强。是攻城略地的神器。
另外,坊间还有流言,说是最近几年,齐家又研制出了更新型、更先进的火器。
听说新的火器能像投石机一样把火药丢到敌营里去。却又比投石机投的距离更远,且更有爆发力。一记火器发射出去,能炸平一座山。
可惜谁都没有见过,就连圣人对此也眼热不已。
没办法,齐家太能保守秘密了。锦衣卫那般无孔不入,想方设法的将暗探塞进齐家,一潜伏就是几年乃至十几年,却至今都没有查到火器的秘密。
萧道宗身为‘军方’的代表,自然也想得到齐家的火器。
一听儿子有了进展,虽然只是齐家最寻常的瓷雷,但已经是非常大的收获了。
“没错,就是瓷雷的配方。父亲,齐谨之还说,如果我愿意。他可以送我一盒共计十二枚瓷雷。”
萧罡的语气里满是炫耀,“就在这个月的中旬,我就可以去城郊北郊荒草甸子去取货。”
“太好了,”萧道宗用力捶了下掌心,忽然,他的瞳孔收缩,“等等,你说他让你去北郊取货?”
萧罡被父亲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心里发虚,愣愣的说:“是啊,就是城北那一片荒地——”
萧罡话音一顿。猛地明白过来,与父亲的目光碰撞到一起,他舔了舔嘴唇,嘶哑的说:“父亲。莫非齐家、齐家的秘密工坊就设在北郊?”
萧道宗已经兴奋地不能自已,他双手撑着书案,极力控制住激动的情绪,“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北郊与齐家而言,绝不是个可有可无的荒地。就算齐家的工坊不在那里。那里也应该是齐家运输、中转火器的重要据点之一。”
“……”萧罡被巨大的惊喜砸得说不出话来,用力吞咽了一口唾沫,“父亲,儿子这就安排人去北郊探上一探。”
萧道宗接连吸了好几口气,但一颗心仍跳得厉害,幸好他的理智还在,赶忙摆手:“不、不行,咱们的人若是去了,不熟悉地形,面孔又生,定会引起齐家人的注意。打草惊蛇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