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宵禁前,齐谨之便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阿罗,你快来看,去年跟着朝廷使节团出海的商队顺利返航,带来了许多新鲜又好玩的东西。”
齐谨之捧着个一尺长、半尺宽的锦盒,兴高采烈的进了正房。
“最近你不是正满世界的搜罗新奇物件儿嘛,我刚好看到了几样不错的,便买了回来,有龙涎香、沉香还有上好的肉蔻和肉桂。”
齐谨之几乎是一路嚷嚷着走进来,看到坐在罗汉床上的顾伽罗时,不禁将手中的锦盒递了过去:“你快看,都是商队从海外寻来的极品呢。”
顾伽罗放下手中的账册,抬手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个巴掌大的小木盒。
她将锦盒放到炕桌上,从里面取出一个小木盒,没有急着打开,凑近了,轻轻抽了抽鼻子,“嗯,这是沉香。”
顾伽罗的名字就来源于沉香,是以,她对这种香料分外喜欢。
“品相极好,即便是在京城也难得有这样的好货色,”
顾伽罗打开木盒,又是闻、又是验看的,由衷的赞叹了一句。而后问道:“大爷,你这是从哪家商号买来的?真的很不错呢。”
齐谨之一屁股坐在顾伽罗的另一侧,笑道:“说来也巧,四正老弟交好的一个豪商,去年也组织商队出了海,我便是通过四正才买到这些香料的。阿罗,你若是喜欢的话,咱们再找那商人买就是了。”
顾伽罗眸光一闪,轻轻合上锦盒,“大爷似乎和萧侍郎家的大公子交情很好?”
这才几个月啊,就热乎得跟亲兄弟一样!
“是啊,四正那小子长得好,性子也好。虽稍显文弱了些,可骨子里却有咱们武人的豪气,值得深交!”
齐谨之发自肺腑的说道。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在他提到‘四正’这个表字的时候,脸上都禁不住的泛着光芒。
很显然,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小老弟。
顾伽罗‘哦’了一声。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她斟酌了一下措辞,试探的问:“对了,大爷,这几日你可曾见到新府的四爷?”
“严哥儿?他又惹出什么祸事来了?”
齐谨之笑容微敛,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看来他还在生齐严之那个蠢堂弟的气。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他与吴氏成亲也快一个月了,我想着是不是该送他回书院读书了?!”
顾伽罗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判断,齐严之并没有跟着齐谨之去鬼混。
至少齐谨之并不知道齐严之的近况。
“……哼,他有父母,还有妻子,不必咱们为他操心!”
齐谨之很不以为意的说着。
顾伽罗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的波光。
她不说话了,齐谨之却谈性很高,向前探了探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顾伽罗。“阿罗,这几日怎么不见萧十三?”
“哦,自从那日后,我把他打发回静月庵了。你不是说过吗,咱们与妙真大师还是平常交往即可,其它的不要牵扯太多。”顾伽罗淡淡的回道。
齐谨之怔愣了下,旋即有些不自然的说:“瞧我,这些日子忙得竟有些昏头涨脑的,连这些都给忘了。不过,阿罗。大师待咱们有恩,咱们也不好做得太过。而且有些事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顾伽罗想了想,点头:“大爷说得有理,明儿我就去给大师请个安。”
齐谨之满意的说:“如此最好。另外。西南那边许久都没有消息了,阿罗,是不是有什么异常啊?”
“异常?能有什么异常?齐大勇和刘虎先后去了乌蒙和安南,有他们在,应该不会出问题的。”顾伽罗老神在在的说。
“那倒也是。但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这心里就是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似的。”齐谨之面露忧色。
“放心吧,大爷,齐家在西南几十年了,最是安稳不过。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