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拜见父亲、母亲,儿媳不孝,几年都未能在父母跟前侍奉,还望二老宽宥!”
顾伽罗恭敬的向正堂上端坐的齐令先和清河县主跪拜行礼,说话时,眼睛不禁蒙上了一层水雾。
三年不见,但齐令先夫妇对她的疼惜和照顾,她还是能体会得到的。
头一个是齐令先,那般无条件的信任与她,将齐金贵等随行管事及其家人的身契全都交到她的手上,任凭她驱使和处置。
要知道齐金贵、孙大宝都不是寻常奴仆,而是齐家军出身,是在齐家颇有地位的世仆,以顾伽罗这样的新妇身份,除非是夫家无比信任与重视,否则断不会将这样人才的生死交到她的手上。
还有刘虎,比齐金贵、孙大宝还要尊贵些,因为他早已削去了奴籍,是‘退役’的齐家军,被齐家‘高薪聘请’回来做护卫的。
这样的人也得到了齐令先的授意,送到顾伽罗身边专门保护她。
齐令先这般行事,固然有方方面面的原因,但顾伽罗却看到了结果,即齐令先这位公爹很是照顾她,给予了她能给给予的一切。
再一个便是清河县主,且不说每年按照季节从京里从来的一车车的好东西,单是清河县主身为一个婆婆,却没有丝毫插手儿子的房内之事,就足以让顾伽罗心存感激了。
还有这次的‘早产事件’,事后据冯妈妈招认,齐谨之曾经亲自写信给京里,将小少爷的事详细禀明的长辈,还请求长辈帮忙隐瞒。
若是换做其他的长辈,生气、怪罪还来不及呢,哪里又会同意齐谨之的要求,帮着他一起隐瞒顾伽罗?!
好吧,就算是齐令先和清河县主是忌惮顾伽罗的靠山,不敢在此时与顾伽罗有所摩擦。
但按照其他婆母的想法。即便不能此时把儿媳妇怎么样,也会变相的敲打敲打。
比如借着顾伽罗生产的时机给齐谨之纳一二美妾;
再比如趁着齐谨之回京的时候,给他安排三四侍奉的俏婢;
再再比如,同意楚氏的建议。收接纳楚家姐妹入门……反正,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什么都不做,任由顾伽罗逍遥自在。
顾伽罗下跪行礼的时候,偷眼看了一下清河县主。发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重逢的喜悦、有隐隐的惋惜与怜悯,惟独没有厌恶或是嫌弃。
一个人的表情可以作假,但下意识表现出来的眼神却骗不了人。
顾伽罗自认还有几分眼力,应该不会看错,所以她笃定,清河县主对她或许不似亲生女儿般无原则的疼爱,但也绝没有什么恶意或是嫌恶,甚至还是比较喜欢和疼惜的。
这、就足够了!
所以,顾伽罗心中充满了对公爹和婆母的感激和敬爱,并暗自下定决心。日后定会好生回报二老。
顾伽罗真情流露,齐令先和清河县主自然能感受得到。
齐令先是个大男人,又是做人公爹的,不可能在儿媳妇面前流露什么,他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清河县主就没有这么多避讳了,亲自起身,来到顾伽罗身边,弯腰扶起了她。爱怜的说道:“你啊,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进门就说这些。你是想招我的眼泪不成?孝不孝的可不在这些,你能照顾好自己和谨哥儿,还给齐家生了两个健康又可爱的小千金,已然是对我们最大的孝顺了,其它的呀,都是虚的!”
“娘。我可不依,您偏疼大嫂我知道,可也不能这般嫌弃我们啊。感情合着我和慧姐姐每日在您身边伺候,就是‘虚的’呀?!”
齐敏之见堂屋的气氛竟有些伤感,她赶忙跳出来调剂气氛。
抽出一方帕子,故意盖在脸上,一手拉着清河县主的衣袖,一手捂着帕子,嘤嘤嘤的假哭起来。
齐慧之原本立在一旁充当布景板,但听到齐敏之点她的名字,她不好再继续躲着,只好笑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