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自然也就被侵蚀了。封四虎一家是因私怨而心生反意,郑彪便是彻头彻尾的被收买。”
顾伽罗不禁担心,“府内或许还有第二个、乃至更多的郑彪吧?!”其实不止齐家,剩余三大国公府里,应该也有不少王府派去的密探。
顾伽罗已经给祖父写了信,将封四虎的事说了说,虽然没有明说顾家可能也有奸细,但依着顾老爷子的睿智,他收到信后,应该会有所行动。
齐谨之扯了扯嘴角,“放心吧,现在咱们家的仆从并不多,父亲和母亲已经逐一排查。郑彪应该只是个意外,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从这方面来看,齐家被抄家倒也不是个坏事,经此一事,齐家淘汰了不少人。
而据封家的人招认,齐家淘汰的仆从中便有好几个安南方面的眼线。
“那就好,”顾伽罗稍稍松了口气,齐谨之不是个说大话的人,他既这般说了,应该是有所依仗。
停顿了片刻,她忽的问道:“大爷,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是留在新安,等候马将军的大军,以便来个里应外合?还是返回乌撒?”
齐谨之眯了眯眼睛,不答反问:“乌撒那边是个什么情况?马家可有什么动静?”
顾伽罗忽然露出神秘的笑容,“大爷放心吧,乌撒县衙有‘顾伽罗’坐镇,那些牛鬼蛇神不敢轻举妄动。”
多谢顾琳堂姐,是她让顾伽罗亲身体验了‘替身’的妙处。
齐谨之听了顾伽罗的解说,也不禁笑了出来,笑容中满是宠溺的无奈,“阿罗,你呀——”真是促狭。
马家被接连算计,又亲眼看到了阿卓的‘大智若愚’,变得过分谨慎,近乎草木皆兵、杯弓蛇影了。
顾伽罗只需放出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马仲泰便会心有忌惮,即便他识破了县衙的‘顾伽罗’是个假的,也会忍不住脑补。以为是齐氏小夫妻的诡计。
马仲泰当然不会因为心里的怀疑而放弃行动,但行动的时候会迟疑、会畏手畏脚。
然而战场之上,瞬息的迟疑都有可能招致失败。而齐谨之要的,也恰恰是这一点。
齐谨之也不求马仲泰会如何如何。只要在他赶回乌撒前,马仲泰因为观望而没有立刻采取行动就足够了。
“回乌撒,”
齐谨之干脆的说道,“我终究是乌撒的父母官,守城安民是职责。”
而新安和宁太妃就留给舅舅和那些卫所的军户吧。
提到职责。顾伽罗猛然想起了新安城门口挂着的几个人头,她欲言又止,“大爷,有几位官员已经遇害,你、你可知道?”
齐谨之神色一黯,“我不曾亲眼见到,但应该能猜到。”
宁太妃安排了这么多人马,单靠他齐谨之的几个‘瓷雷’和几十个护卫,根本就不可能让所有人脱险。
三四十个西南官员,势必会有那么几个腿脚慢或是不够走运的人。
齐谨之只希望那些遇难官员中没有孟布政使等几位封疆大吏。
顾伽罗低声将那几位死难官员的名字说了出来。每说一个,齐谨之腮边的肌肉就会剧烈的抖动几下,而他的双手早已握成拳头,手背上迸出一条条的青筋。
“……他们都是我大齐的忠臣,”齐谨之低声说着,一想到几位忠臣的头颅此刻正挂在城门口日晒雨淋,便有一股巨大的悲愤席卷全身,让他竟忘了伤口的剧痛。
“宁氏贱妇,倒行逆施、歹毒邪佞,真真该死!”
齐谨之用力捶了下身侧的墙壁。恨声骂道。
“大爷,仔细伤口。”
顾伽罗赶忙捧起他的拳头,见上面已经泛起了血丝,顿时心疼不已。
“我没事。就是胸口闷得厉害,”齐谨之反手握住顾伽罗的小手,语气中犹带着愤愤,“朝廷虽有愧于安南王府,但这些年来对宁氏母子诸多优抚,再大的冤仇也该平息了。宁氏却还要这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