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回到宾馆,合身躺在了床上,她用宾馆厚厚的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却仍然感觉寒气从她的毛孔侵入四肢百骸,她终于忍不住哀嚎出声,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伤心绝望。
李贤说,郝佳美原先是住在宋程北家的隔壁,她站在楼底,抬头看着那两座挨在一起的房子,那层笼罩在真相上的迷雾终于被揭开,她想她终于知道了郝佳美手中掌握着什么样的证据。
那个面容干净的少年还想和她说些什么,白佳一句话却将他的所有语言全都堵在了喉咙中。
“我是宋程北的妻子。”
她这样说,然后看着那个少年红润的脸庞瞬间变得惨白一片,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那双清澈的大眼中倒映出她冷酷的面孔,那一瞬间,她似乎听见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李贤没有再说话,转身大步离开。
他对她有好感,可是这好感却抵不上知道他是仇人妻子的憎恨。
一段错误的感情还没开始,便已经无疾而终,等到许多年后,李贤娶妻生子,依旧会想起那年夏末他遇到的的那个美丽的女人。
白佳在这个城市呆了七天时间,那一晚哭过之后,她像是放下了背负在身上的所有包袱,在这座北方的城市里四处游荡。
她品尝着北方城市特有的小吃,在步行街买下各种各样的漂亮的装饰物,在尝到好吃的东西时,她会拍下美美的照片,放在微博上面,写下两三句心情,然后等待着朋友的回复。
孙畅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夜晚繁星闪烁,霓虹灯依次亮起,白天的喧闹慢慢褪去,换上夜晚特有的宁静,白佳穿着白色的及裸长裙漫步在公园的小湖畔。
湖水波光粼粼,不远处高楼上的灯光落在水面上,像是破碎的镜子一般,随着水波荡漾。
白佳深吸了一口略微有些潮湿的空气,幽幽地开口:“明天就要回去了。”
孙畅站在她的旁边,白瓷般的脸上似乎散发着盈盈的光芒,将她的冷漠的神情映照得柔和了几分。
“你准备好了么?”
“当然。”
白佳突然笑了,她说:“我觉得现在这一切都像是梦一样,也许等到明天醒来,这些伤害背叛都不存在,宋程北还是那个温润善良的老公,郝佳美还是那个贴心豪爽的闺蜜,而我也不曾遇见你,依旧过着幸福无比的日子。”
孙畅回头看她,她的面孔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只有那一双眼睛,似有水波莹润,孙畅开口,说:“可惜,这一切不是梦。”
人们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总希望着是一场梦境,等到梦醒了一切伤害都不存在了,其实他们心底比谁都要清楚,如此幻想,不过是为了逃避而已,可惜那些伤害不会因为他们逃避而消失,反而会越加变本加厉,直到将他们彻底打入地狱,永不超生。
***
彼时,在远隔千里外的城市,就在白佳亲手布置的家中,那张她精挑细选的床上面,她的丈夫,和她最好的闺蜜在那张床上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待到一切都平息下来,郝佳美慵懒地躺在宋程北的怀中,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宋程北光洁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宋程北厌烦地推开了她的手指,从床上坐了起来,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重新穿上。
郝佳美也不恼,缓缓地做了起来,大红色的丝绒被从她随着她的动作而滑落,露出她姣美的身材。
宋程北看都不看她,闷声说道:“她出差了,我还没有准备好,万一被人察觉了......”
郝佳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打断了他的话:“这事儿你又不是第一次做,反正不过是一条人命,对于你来说有什么差别么?”
宋程北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他转身,恶狠狠地看着郝佳美,郝佳美只是笑着看着她,眼中一片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