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忘怀的不再是简单的一只狐狸,而是那狐狸陪伴他的年岁,他的成长,以及因为狐狸的存在才赋予的他那段岁月的意义。
这其实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他似乎知道,但他总是需要很多时间才能想明白,一根筋闯到头,等撞的头破血流了,才会回头。
然而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善法甚至记得狐狸的气息和皮毛。
以至于后来,在何府见到所谓的“嫂子”时,善法一眼就认出了他的真身,是那是狐狸,是他的那只狐狸,他的心上蒙着的一层雾忽然散开,一切都清晰起来。
原来,不是他在感化狐狸,是狐狸在驯养他。而且有效。
…………
帧帧回忆,闪过脑海时不过是瞬间。
善法仍在跪拜佛,他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回应。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他再次试探着抬头时,已经不见佛的踪影了,天地混淆,黑暗席卷而来,善法在黑暗中醒来。
·
前半夜一直是心魔,后来就变回善法了。心魔完完全全就像个刚尝到腥的青年,没什么技巧,一味的横冲乱撞。
善法的性格比心魔矜持多了。只不过,呈现在他面前的是,季灼桃一副刚刚被疼爱过的模样,浑身斑驳红痕和不明液体。他也不太能矜持起来。
善法从身后搂紧了已睡熟的季灼桃,向来清明的眼里初次露出疯狂的占有欲,事已至此,他不会再允许这只狐狸离开了。
破而后立,这不坏身算是彻底破了,毕竟善法自己并没有按耐住,彻底被药性左右了。
次日,小白被小黑屋关得眼前发昏,头昏脑涨的,气的像炸开的大型爆米花一样,一出来就冲季灼桃乱叫,“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在睡!”
它真的是猝不及防,本来以为这个世界是最不可能被关进小黑屋的,没想到!这个命运之子也太没有定力了!他可是苦守戒律清规的僧人啊!
季灼桃根本起不来床,他累的连被善法带去清洗身体的记忆都没有,他哼唧几声,便有人来服侍他洗漱,然后善法就来喂他午膳了。
结果喂着喂着,善法偶然瞥见季灼桃衣领间露出的些许斑驳红痕,又是眼神一暗,季灼桃当即觉得要遭,赶紧卖惨道,“和尚,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给你用药,但是我是为了帮你嘛。”
他越说越小声,咕哝道,谁能想到善法后来心魔退了、药性失了,居然还在继续。
他眼神乱瞥,心道善法修的这劳什子不坏身,实在折磨人,但是又很爽利。
“……不,”善法看着他沉吟片刻说,“你错在,明知道贫僧的心思,还是这样做了。”
“可我想帮你啊,我知道你想除掉心魔,”他理所当然的说,“只有这个方法是最快见效的。”
说不过他,反正狐狸总是这样伶牙俐齿,善法不再跟他缠辩,但心里还是因为他的话而柔软起来,暧昧心思一扫而空。
金黄的日光暖暖的洒在他们身上,佛像前的燃香散发着缕缕青烟,微小的尘末悄悄漂浮着,善法就坐在榻边伺候季灼桃用膳,这样近的距离,季灼桃又能闻到善法身上那股紫檀香味。
善法出寺几月之久,一直未剃头,现在顶着个毛寸,居然更有些人间烟火气,简单干练,又多了些野性。
季灼桃咽下没什么滋味的蔬菜粥,心想,几个月前善法会想到他会有不剃度的一天吗?未来果然是不可预见的。
就像他当初也没想到,善法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他勾引到了。
昨天的动静,府里的仆人大多都知道了,季灼桃根本就没有掩饰,后来也失去了掩饰的力气。
“老爷过几天就回来了,少夫人居然还在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