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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啊,一副需要安慰的样子,不是吗?”
“不是,我——”膝丸连忙摆摆手,想要反驳,但是在髭切带着点纵容笑意的目光下,就是说不出掩饰的话了。
“哦呀哦呀,”髭切轻声感叹着,手放在膝丸发顶没有移动,“弟弟想瞒住我吗?不可能,不可能。”
膝丸低声道:“是……”
接着髭切将手从膝丸头顶拿下,顺路在他脸颊上戳了一下,才道:“本来我以为在源氏宅邸里,转移话题后弟弟就会忘记这件事的,结果现在还在意着吗?”
膝丸:“?”
他噎了噎,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髭切遗憾道:“唔,长大的话就这一点有些麻烦呢,如果是小孩子就方便很多了。”
膝丸有些僵硬地说道:“就算是以前,我们作为源氏双刃年龄并没有多少差距。”
他不知道是不是感觉错了,总觉得姐姐好像跃跃欲试地想要忽悠自己。
“这样吗……”
髭切点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便双手一拍,撑着地面膝行了即便,然后爽朗地张开手臂,倾身抱住了膝丸。
“那么来抱抱吧。”
她的双手在膝丸后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人类说拥抱是一种很有疗效的方法。”
怀里的弟弟一开始是僵硬的,好像变成了本体一样的钢铁,但是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随后肩头一重。
髭切这个姿势不方便,只能微微斜一下视线,但也看到了弟弟把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哎呀。
髭切心中生出了作为姐姐的满足感。
她动了动手臂,感受了一下弟弟肩膀的宽度。
“嗯,弟弟的肩膀已经很宽了。”
长大了,长大了。
膝丸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沉默着。
沉默了许久,髭切听到肩头传来了闷闷的声音。靠在她肩头的弟弟低声道:“不应该是我被安慰啊……”
“那么你想要安慰我吗?”髭切抬手拍了拍膝丸的后脑勺。
膝丸停顿片刻,没有出声,脑袋不自觉地动了动,发丝蹭着髭切脖颈,让她感觉脖颈有些痒痒的,又软乎乎的。
髭切也不催促,只是时不时地轻轻拍几下,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我知道……”
闷在布料里的声音终于又响了起来。
“我知道,姐姐不需要安慰,可是——”
温厚的手掌缓缓覆上了髭切的后脑,轻轻摸了摸,就像髭切安慰他时做的那样。
膝丸明白。
对于他而言,那份痛苦还是鲜活的,历历在目的场景像是剧毒一般附着在骨骼之上,蔓延蚕食。
但是对于髭切而言,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是真的不会再那处曾经狰狞的伤口,给出多一分的注意力,甚至能够做到用平和的目光看着它。
可是,那份痛苦是真实存在过的。
“姐姐,一定很辛苦……”
“唔,还好啦,”髭切温柔地说道,任由弟弟摸着她的后脑勺,“刀剑不就是这样吗。况且已经过去很久了哦,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我不仅不在你什么,什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明明是源氏双刃,”膝丸失落道,“而且这一次,我甚至就在旁边看着……”
髭切道:“但这就是现在的你应该做的事情。”
既然要守护历史,就不能在历史中插手。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要想那些事情——记得源氏万岁,就可以了,”髭切轻轻笑了一下,“目前来看,果然还是源氏胜利了吧。”
“所以打起精神来,吃好睡好哦,弟弟。”
对于已经成为历史的存在而言,有什么比被当今现世所铭记更能称作胜利?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