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吧?
鬼切也撇过了头,悄悄松了口气。
总之确定鬼切已经到了,那这就没问题了。
晴明最后扫视了一圈出行成员,然后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前往源赖光府邸拜访了。唯一的女性髭切,久违地戴上了平安京女子出行常戴的市女笠,透过垂纱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平安京。
还好晴明和博雅都很有身份,多带些人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很快到了源赖光宅邸。
和髭切记忆中不在一个位置,不过这也在她预料之中,只是众多偏差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罢了。
她撩起市女笠的垂纱,仰头望着这座巍峨的,静静伫立在平安京内的府邸。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好像在他们靠近这里的时候,周围就在不知不觉中安静了下来。
此刻竟然除了风声外,就听不到什么活泛的声音了。
源赖光的仆从们全都训练有素,引路过程中没有一句废话,也没有向晴明他们投来多余的视线,脚下移动的步伐平稳快速,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摘下了市女笠的髭切随着他们移动,因置身其中时压过来的气氛而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沉重而严肃,连呼吸都无法畅快。
源赖光的宅邸,竟然也能是这样的地方吗……?
髭切感到诧异。
她和弟弟,实际上是打造于源赖光之父,源满仲时。
在源满仲之后,他们才又到了源赖光手中。虽然通常他们都称源赖光为“赖光大人”——她有时会调侃地喊一句“小赖光”——但在某种意义上,说源赖光是她和弟弟看着成长起来的也没错。
因此,亲自感受着这越来越分明的“差异”,髭切心中格外微妙。
她迟疑着将手覆上了怀里膝丸身上冰凉的鳞片,内心才安定了许多。
前边的侍从终于将他们引到了主屋。随后侍从就弓着身子,默默退到了一边,显然是不会跟着他们进去了。
髭切看了侍从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向了那两扇紧紧合着的障子门。
不过她没有端详障子门多久,门就自己悄无声息地往两边打开了。屋内,一名高大威严的男子坐在那里,直线显出了身形。
“哦?今天的客人倒是难得。”
屋内男人的视线转了过来,平淡地看着他们。
男人长得十分英俊,有着一头白色长发,额前燃火,连发尾的弧度都如他整个人般生得凌厉。
不过这对于髭切而言,只是一张陌生的脸。
她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了细微的动静。于是她表情不变,只将视线悄悄往旁瞥了瞥。
是鬼切。
髭切看得出来,他已经在极力地忍耐,想要表现出镇定的样子,可还是没有忍住身体短暂的细微抖动,带得衣料窸窣。再将视线往下移了些,她明白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攥紧,紧得青筋毕露。
她好像都听到了指骨之间摩擦咯嘣的声音。
“源赖光……”
这个名字在鬼切嘴里碾了好几遍,最终从齿缝间漏了出来。
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被关注着他的髭切听见了。
她愣了下,惊讶地回过头看向了那个男人。那不动如山地坐在屋内的,生着一张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脸的男人,竟然真的是源赖光吗?
这是源赖光已经把视线从晴明和博雅身上移开了,包括髭切在内的“其余存在”随意扫过,最后落在了鬼切身上。
那张脸上终于出现了变化。
“……真是许久没有见过这副模样的你了,”源赖光深深地看了过来,“鬼切。”
鬼切沉默了一瞬,然后发出一声冷哼,撇过了头,好像半点时间都不想浪费在他身上。
源赖光甚至笑了笑,看着多了几分愉快,“啊啊,不想说话吗?连来意都不想说吗?”
鬼切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