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想了很久都没想开自己到底要不要睁眼。
是的,其实我早就已经醒了,只是出于某些微妙的理由——比如不愿意面对现实和这个世界之类的所以才拒绝睁开眼睛。
一想到睁开眼睛之后我要面对的世界就从都市职场剧变成了奇幻都市少年漫了,一时间我就相当痛不欲生。这会儿我恨不得自己其实是个麻瓜,现在需要面对的其实是只是一个一忘皆空或者阿瓦达啃大瓜,那样就不会再感觉到痛苦了。
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人被控制的时候还能清楚地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啊——按照正常少年漫的定律我不是根本就不应该发现吗!就不能让我有点能够逃避现实的侥幸心理吗——
虽然在心中这么呐喊着,但是我直挺挺地装了很久的死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么逃避下去了。
明天还得上班——哦,照现在这个状况来看,我要不要坐轮椅都不好说,上班的事情姑且可以不考虑。主要是我现在肚子开始饿了,并且我已经闻到事物的香气开始飘进来了,堵上我作为幸平厨的尊严,我非常笃定这一定是幸平老板亲手做的料理。
再不想面对现实也得先起来把饭吃了再说。
出于这份朴素的考虑,我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眼睛撑着床坐了起来。掌心因为这样的用力中稍稍刺痛了几分,我低头看了看,却没有在手上看到有什么伤口的残余,只有一道泛白的伤疤昭示着我这只用来吃饭的手经受过怎么样的一份蹂/躏,而现在已经不可思议的完全愈合了。
看来硝子、家入同学是个奶妈啊……挺好的,这个队伍配置还挺齐全的。
“你醒了?”
正巧端着托盘进来的幸平老板看到我起来的样子没表现出什么惊讶,反倒从容自若地给我放了一张床上桌——这桌子怎么这么眼熟——然后才把手中丰盛的病号餐放到桌子上自己拉了把椅子在我身边坐下,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欲言又止。
“是啊,这个味道……你是把绯沙子也喊来了吗?这待遇还挺豪华的。等等,这好像是我的桌子啊?”
我打开砂锅深深吸了口香气,顿时感觉自己饥肠辘辘起来了。
“从你家那里拿过来的。”幸平老板心不在焉的解释了一句,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你家那里好像煤气泄漏了——”
“这种理由未免也太敷衍了点吧?你好歹考虑到我老爸走了之后我家里面基本上完全不开火的现状编个谎话骗我啊,”我喝了口汤忍不住吐槽他的敷衍,“你这人还真是一点谎话都不会说啊。”
“我早就说——你知道了?”
“知道了啊,被控制了又不是完全失去意识了。虽然我那个时候确实有点不怎么清醒,但也不至于意识恍惚到什么都没记住。”我吃出了是绯沙子炖的甲鱼汤,挺好吃的,看来她就算现在基本上已经转行政岗了也没落下自己的手艺:“而且你用这种借口很快就会被我识破的好不好,你倒是稍微上心一点啊。”
“我早就和他们说了我不擅长做这种事情……”幸平老板解下额头上的布带一边往自己手腕上绕一边叹了口气:“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还好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还有点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吧?”我举了举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又问:“这个疤什么时候会褪?你们倒是把事情处理的不要这么明显露出马脚来啊,我这还是常用手呢,你们是觉得我看不到手上会留下了疤吗?难道还打算勇哥我做菜不小心切到手的借口敷衍我吗?”
从他心虚的表情上来看,我非常肯定他就是这么想的。
“我还以为你会很生气呢,”大概是因为当了帮凶的缘故,我看幸平老板非常坐立不安的样子。
“当然生气了,发生这种事情谁不生气啊。但生气也没什么用的吧。”
而且现在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