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转身离开了男子的住所。
江明月从贵妃塌缓缓撑起身子,赤着双脚,莲步走到屏风后,透过屏风倒映出细微的影子,依稀可见男子将衣物尽数褪去,修长的身躯,精致分明的锁骨,腰腹线条优美,哪怕长年练功也没生出那些不该有的粗肉。
他挑起备好在一旁的长衫,遮住了诱人的躯体,待准备好一切后,江明月走到放置容器的桌案前,瞥了眼鲜红的水面。
见水面没动静,他伸出手指在水面划过,原本平静的面上即刻泛起涟漪,男子不再理会,漫步出了卧房。
高耸的铜门呈椭圆,褐黑色的门身布满是诡异的花纹,中间图腾似蛟非蛟,倒更像盘踞门上的毒蛇,灯笼般大的眼睛镶着两颗硕黑的珠子,泛着阴毒的冷光。
门前还有两个穿着黑衣的门卫,见不远处缓缓而来的男子,他们迅速半跪在地。
“恭迎少主回阁。”
两人说罢便站起身齐齐推开了厚实的铜门。
入眼的是四面贴墙的书格,高至屋梁,格中书籍整齐并排,淡淡的墨香味飘至而出,书格前一女子正坐于高梯之上,手中拿着本书似看得入迷。
江明月眉目间透出一丝厌意,走进书阁的同时身后铜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书阁上方有个三尺宽的天窗,刚好便照射在女子看书的位置。
女子侧脸莫约二十来岁的模样,眉眼安静儒雅,任谁都猜想不到这人便是杀戮肆意而得名的长生阁阁主江鹤,如今年过四十的年龄与模样却极为不符。
“晌午我让聂青唤你过来你怎没过来?”女子将书翻了一页,声音听不出喜怒。
江明月并不想在这多待,亦不想多说一句废话,声线冷漠:“不知母亲唤我来何事?”
翻书的手一顿,江鹤眸子抬起:“怎么,就这般不愿与我多待?”
男子眉宇间的厌烦愈发明显。
她恍若未见,继续翻看着手里的书籍,漫不经心地问道:“为何此番没能将那鹿皮图带回来?”
“母亲也曾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怪便怪母亲太过轻视对手,让那般残次品上台,不过几招便败了。”江明月毫无忌惮的嘲讽。
江鹤并不在意他的语气,反而赞同的点头:“确实轻敌了。”
“那,为何不寻了机会将图夺回来?”
江明月耐心已然耗尽,只留下一句“我自有定夺”便转身离开了书阁。
女子颇有深意的目光抬起,落在那离去的背影上,片刻后,将手里的书置入书格中,顺手取下了另一本。
回到卧房的江明月直直走到放置各种蛊盘的几案前,深眸扫过不同颜色的蛊盘,最后定在最末尾的一个艳红颜色之上。
他拿起蛊盘打开,里头呈妖红色的蛊虫微微扭动,他将蛊虫拿起放于手心之上,不过片刻,蛊虫便隐入了掌心之中。
江明月眸底暗色渐深,手合起握成拳,莲步走到铜镜前,亲眼目睹铜镜中的脸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眼下的泪痣化作艳红绕上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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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沈摇星细细数着手里的银两,数来数去都觉得不对劲:“你给少了罢?”
明明她刚捉来的刑犯值十五两银的,这给的算来算去都少了五两银。
站少女面前的衙差翻了个白眼:“已经不少了,小姑娘你可不能太贪心呐。”
那般壮的女人怎可能是这看起来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收拾的,想来是蹭了哪位大侠的便宜,拉着人过来讨赏。
十两银都是给多了,衙差不屑地想。
沈摇星不知她心中所想,反正不对数就不行!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通缉令展开,指着那上面的赏银数道:“明明是十五两银的,你给少了五两。”
衙差脸上有些不耐烦,直言道:“人都不是你抓的,你怎好意思在这跟我讨银两!”
“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