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转了一圈,就气呼呼地坐了回来,这会儿怒气涌上头,他都不觉得冷了,把汤婆子往闻茵怀里一塞,冲着三人怒骂道:“要不是朕亲自起来,都不知道你们还做了这样大胆的事情!”
“皇上饶命!”
赵昱哼了一声,骂完了,他大手一挥,指着江公子道:“把他给朕压过来!”
江公子顿时脸色煞白。
江将军连忙求情道:“皇上饶命,是末将教子无方,皇上要责罚,责罚末将就是,小儿无知……”
赵昱冷冷地打断了他:“你以为朕还会放过你?”
江将军重重地磕下头:“皇上饶命,末将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赵昱却不听他多求情,一摆手,直接让护卫把江公子押了过来。
他指挥着人,让人把江公子往板凳上一压,冷声道:“给朕打他的板子!”
江将军瞪大了眼睛,脸色灰败,却因为两边都被护卫按着,动弹不得。北地偏远,皇帝做的许多事情还未传到北地来,在北地人的心中,皇帝仍然是原先那个喜怒无常残暴无度的形象。
官府里的官差犹犹豫豫地拿着板子上前来,轻飘飘地一板子打在了江公子的屁股上。
赵昱瞪眼:“怎么?连怎么打板子都还要朕教你们?!”
官差连忙反应过来,加重了力气,啪的一声,江公子哪里吃过这种苦头,顿时嗷地一声嚎了出来。
赵昱这才觉得好受多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还想打朕板子?看最后到底是谁挨了板子。”
江公子的惨叫一声接一声,赵昱又一挥手,指着知府道:“把他也给压过去。”
都不用护卫动手,知府忙不迭自己趴了过去。紧接着,啪啪声响起,两道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赵昱伸手接过闻茵递过来的茶,揭开杯盖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听着耳边的叫声,茶水入肚,感觉连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对闻茵说:“连先皇在位时都没有人打过朕,朕活这么大,还是第二回见到敢对朕动手的人。”
第一回自然就是闻英了。
闻茵咳了一声,却想起自己从前教训皇帝的那些事情。她忍不住在心中想:要是她爹知道了……
好在镇国公此时还在大宁乡劝说剩下的百姓搬走,并不在此处。
等赵昱喝完了一盏茶,才慢悠悠地道:“行了,住手吧。”
官差连忙退下,趴在长椅上的江公子和北地知府奄奄一息地被人扶了起来,重新跪到地上。江将军长松了一口气。
与传闻中的相比,这会儿皇上已经是十分手下留情了。
大家可没眼瞎,先前的那些冒犯且不提,小皇帝下巴上的淤青可还在呢,明晃晃地招人眼,都不用细想,定然是江公子打出来的。天底下敢打皇帝的人早就去了地下见阎王,这会儿江公子只是挨了几个板子,没有性命之虞,已经让江将军安心了。
赵昱放下杯盏,整了整衣领,道:“既然人都来齐了,那朕就与你们说道说道这北地发生的事情。”
赵昱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龇牙咧嘴的江公子身上。他道:“来人,给江公子赐座。”
江公子:“……”
他刚挨了板子,屁股开了花,这会儿要是坐下,无疑是往伤口上撒盐。
可谁敢说皇帝不是?
护卫搬来椅子,江公子只能抬起屁股,动作慢吞吞地坐了下去。椅子硬邦邦的,连垫子都没有,坐得江公子脸色发白,直吸气,却不敢站起来。
一口气还没吐出来,他便听皇帝道:“朕花了银子,买了东西,送到那些百姓手中。江公子倒是第一个敢抢朕的东西的人。”
江公子哆哆嗦嗦地道:“皇上饶命,草民这就将那些东西送回百姓家中……”
“就算是江公子要给,那些百姓可不敢收的。朕可还听到了不少传闻,听说江公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