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妃嫔不得干政,闻茵拿着这份奏折,犹如捧一道烫手山芋。
昨日还只是分奏折,她还能当做是给皇帝帮忙,她也只不过是将其中请安的折子挑出来,真正批阅的还是皇帝。可这会儿却不一样,皇帝竟是直接让她出主意了!
她是朝堂臣子也就罢了,可她只是一个后妃。后宫不得干政,哪怕是皇帝先前说了免她罪责,可她看了两天,皇帝的心思难以揣测,昨日还这么说,或许明日就要派人将她抓起来了。
后宫里那些妃嫔可个个都是因此而倒霉的。
闻茵飞快收回视线,迅速将折子合上,像烫手一般放回到了桌上。
她小声应道:“臣妾只不过是一个后妃,如何能明白这种大事……”
“你不明白?”赵昱反问:“你怎么会不明白?”
闻茵一噎。
她在心中不禁想:什么时候,天下还愿意让女人进朝堂了不成?她怎么不知道?
她面上还是一副满脸茫然的样子:“臣妾怎么会明白?”
“……”
这下轮到赵昱沉默了。
他心中也纳闷:闻英怎么会不明白?
他要是不明白,后来如何能做得了皇帝,又如何能被人夸做盛世明君?虽然他也不喜闻英,可闻英的手段,他也亲眼见识过,既能笼络人心,在那小话本里,也能把国家上下治理的很好。闻英怎么能说不行?
赵昱不禁眉头皱起。
他厉声道:“你可知欺君之罪?”
“……”闻茵低下头,面上仍旧是一副怯懦的样子:“臣妾是当真不清楚。”
赵昱眉头皱得更深。
闻英不该是这个样子。
闻英虽然总是板着脸,可也从未低头过,尽管他欺君犯上,可的确是做了不少事。从前他也并非没有找闻英出过主意,别的不说,闻英的能力是实打实的,他也没回都提了不少意见。
难道说变成了女人,就变得这么多了?
也是,闻英是镇国公独子,要撑起门楣,自小便受镇国公精心培养。而如今,闻茵只不过是个女人,女人能做什么?又不能入朝为官,困囿于后宅之中,哪里会懂这些事。
赵昱一时头疼。
他对着这些奏折头疼不已,原本以为有闻茵帮忙,还松了一口气,还决定暂时放下仇恨,如今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赵昱的脸色更加难看。
闻茵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见皇帝沉下脸,心中更觉他反复无常。
只是她不敢亲自来,却还是能在一旁隐晦提点。她爹一直想要皇上成为勤劳爱民的好皇帝,她也是如此,若是皇上能变好,那她想要做的事情,都能省力许多。
闻茵想了想,道:“虽然臣妾无法为皇上分忧解难,可也能给皇上帮忙……”
“你能帮什么忙?”
“若是皇上再有需要分辨奏折一事,臣妾也能尽力。”
赵昱:“……”
赵昱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却没有多大兴致的模样。
他没有直接赶闻茵走,闻茵也不着急,在一旁坐了下来。
果然,没过多久,她便看见皇帝眉头皱起,对着奏折愁眉苦脸,手上的朱笔悬在空中,迟迟没有在底下落下。
闻茵远远看了一眼,是方才她拿过的那本奏折。她看过一眼,还记得那里面是什么内容,是工部出了事情。工部的技师偷偷将机密图纸拿到外面卖掉,这本是该掉脑袋的大事,可偏偏那技师又画出过不少重要图纸,手中也还有一张重要图纸还正在画,是工部十分看重的人。底下人不知道该如何决断,这才送到了赵昱面前来。
闻茵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臣妾家中曾出过一件事。”
赵昱正沉思着,忽然被她打断了想法,抬头朝她看来:“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
“臣妾只是忽然想到了,才想着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