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后,一瘸一拐的退出去了。
——
唐久受伤后修养了十几天,这段日子里,除了上朝和理政,晏玉轩几乎时刻都待在长乐宫,于是前朝后宫都明白,皇后这是因祸得福,再次得宠了。
当事人却不这么想。
每天都要和狗皇帝虚与委蛇,唐久简直身心俱疲,为了尽可能的和晏玉轩少交流,他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睡觉,身体倒也因此恢复的很快,大大小小的伤淡的看不出痕迹了,脸上的气色也一天天好起来。
“今晚朕可能没法过来陪你了。”晏玉轩这天上朝前对他道,“前几日朕派人前往民间彻查太平教,如今有了眉目,晚上可能要在宣政殿议事,你累了就先睡吧。”
唐久霎时心花怒放。
总!算!走!了!
这几天晚上他不得不和晏玉轩同睡一榻,虽然因为受伤的缘故,晏玉轩不可能对他做什么,这床也宽敞的很,但身边睡这么个狗男人,心里实在是怄得慌。
唐久忍着开心憋出一个关切的神色:“陛下也要保重龙体。”
“朕会的。”晏玉轩笑道,见时间不早,匆匆去上朝了。
狗皇帝一走,唐久顿觉神清气爽,呈大字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又睡了个回笼觉。一觉醒来已是中午,他起来用了午膳,正想着下午要做些什么,只听后窗处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回头一看,果然是许久未见的晏玉琛。
看到男人的那一瞬间,唐久心里顿时扑腾起了一朵小水花,哗啦啦地漾起欢欣,不由自主道:“你来啦!”
话一出口他便发觉这语气实在太不林谨之了,连忙掩饰性的咳了一声,努力摆出端庄的姿态。
晏玉琛手里照例拎着个小食盒,走过来轻轻搁在桌子上:“身上的伤怎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唐久想起那天的情景,道,“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晏玉琛点点头,没说什么。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儿,唐久才意识到晏玉琛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以前男人见到他脸上总是带着笑的,每次还想方设法的从他这里占便宜揩油,每每让人无措困扰,却又忍不住心跳加速。可这回,那人不笑也不说话,甚至都没怎么看他,和他隔了远远一道距离站着。
唐久:“……你怎么了?”
晏玉琛:“没怎么。”
他的冷淡几乎从语气和眉眼的每一处细节体现出来,恍若化作实质,让周围空气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唐久不久前刚刚升起的欢欣喜悦顿时像遇到冷水的小火苗,被浇灭的一息不剩。
……明明是你自己要来看我的,为什么要摆出这种表情?
不想见到我的话,你可以不来啊。
亏我还在心底暗暗期待了那么久……
委屈失落一股脑的涌上来,唐久也不说话了,甜点也没心情吃了,转身噔噔噔走到床上去坐着,拿起一个大靠枕抱在怀里用力揪了两把。
晏玉琛看了他一眼,终于动了,走到床边,一撩衣袍半跪下来,伸手去脱唐久右脚的靴子。
唐久吓了一跳,连忙把脚一缩:“做什么!”
“别乱动。”晏玉琛皱了皱眉,他不笑的时候气质一下子变得分外严肃,甚至带着几分压迫感,唐久不自觉的被他的气场所慑,缩到一半的脚僵在了半空。
晏玉琛把他的靴子脱下来,握着他的脚踝,把宽松的裤腿往上卷了卷,在他右小腿上轻轻捏了捏,抬眼看他:“还疼吗?”
男人手心的温度很高,熨的腿上皮肤有些发烫,唐久不自在道:“不疼了。骨头都长的差不多了。”
晏玉琛嗯了一声,把他的裤腿放了下来。
看来还是关心他的。唐久心里又悄悄高兴了一点,主动问:“你心情不好啊?”
晏玉琛站起来,盯了他一眼,问:“那天你为什么要替他挡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