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沈令仪倚靠在休息室的门框上,目不转睛看着二十八岁的周光彦伏案工作。
四周忽然变得寂静无声,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心脏在胸腔里快速跳动,像一只小鹿在里面欢脱地蹦。
她就这样愣愣看了许久,直到周光彦察觉前方有道视线,一抬眼,看见他的姑娘倚在门口,呆呆傻傻望着自己。
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有多好看。他微微挑眉,眼含笑意,问她醒多久了,还难受么。
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刚才不经意就发起花痴,羞臊地低下头。周光彦让她过来。
她走过去,他又拍拍自己大腿,让她坐上去。
这人很喜欢让她坐腿上,然后搂住她的腰,有时候跟他出去玩,周围一圈人,他许多哥们儿都在,他也不避着,就这么大咧咧用这个姿势抱着。
起初她还不好意思,次数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坐到他腿上,自然而然就抬手勾住他脖子。这回也是。
她在他腿上坐着,脑袋高出他一小截,他仰起脸看她,面色冷冷的,眸光却温热。
感觉好些了?我让王奇再冲包药送过来。
好多啦,别麻烦人家了,我喝点热水很快就恢复了。沈令仪觉得自己也不是生了什么大病,没必要兴师动众的,感一场冒,先是麻烦白星绮,然后麻烦他司机,她不想再麻烦王秘书。
周光彦皱着眉头摸她脑门,又将自己脑门贴上去感受温度。
烧退了,嗓子有点儿哑。他还是给王奇打了个电话,让他送感冒药进来。没一会儿叩门声响起,沈令仪想站起来,被他紧紧抱住按回腿上。她着急: “哎呀你干嘛!王奇进来看见——”周光彦耸耸肩打断: “看见就看见呗,又不是没见过,咱俩腻歪他看得少了?”
真好意思说!沈令仪就没见过比他脸皮更厚的。这人有时候兴头起来了,说抱就抱说亲就亲,哪管在什么场合,周围有什么人,没羞没臊的,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沈令仪被他铁一般的双臂困住,根本挣脱不开,听他应了声“进来”,羞得闭眼扭头,没脸往王奇那边看。
很快,听见关门声,她才敢转回脸来,看见办公桌上多了一
杯棕色冲剂。周光彦笑她: 脸皮这么薄啊?
沈令仪双手捏捏他脸颊,气呼呼噘嘴: 你以为谁都像你!成年以后,能上手碰周光彦脸的,沈令仪还是第一个。
无论是捏脸还是扇大耳刮子,周光彦都照单全收。周光彦说过,她气呼呼的样子特可爱。
她捏他的脸,他也捏她的脸,坏笑着问:“像我有什么不好?这个世界属于八零后,属于九零后,属于零零后,但你知道,最终是属于谁的吗?
沈令仪一脸懵懂:属于谁的?
周光彦屈着食指在她鼻梁上刮一下: 属于脸皮厚的!
沈令仪没绷住,哈哈大笑,被他搂紧腰肢: “你还真别说,就是这么个理。”
他端起杯子,杯沿递到她嘴边喂她喝药。
药很苦,沈令仪皱着眉头喝完,他笑着问:“难喝?”
沈令仪狂点头:好苦呀!
小周爷替你分担一点。他捧起她的脸,不等她反应,薄唇便吻了上去。后来两个人都动情了。
先在办公椅上,然后是沙发,最后进了休息室。那是沈令仪头一次跟他在公司过夜。
回忆不受控制地在脑海浮现,沈令仪晃晃脑袋,不准自己再回想,越晃脑袋越晕,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意识漂浮打转。
又过了一会儿,退烧药发挥作用,身体不再那么难受,她昏昏沉沉睡过去。
药效让她陷在睡梦中许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这会儿除了没什么力气,饿得前胸贴后背,发烧症状已经消失。
沈令仪爬起来去厨房给自己弄了个简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