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乐贤的审讯简直不要太简单,刚刚将他给送到诏狱那边,都没有多说话,他就主动交代了。
这次就是想打个时间差,因为今年科举录取的人数要比往年多,而且他也将自己的主攻方向放到了进士科这边。
因为他觉得就算是有些风声传出去,人们更多的也会去关注明经科,没有人会想到他会在进士科上打主意。
不能说他的心思很巧妙,就算是陈守信当初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玩,这个胆子都肥得没边了。
“闵大人啊,难道你就不怕殿试的时候露馅么?”陈守信很是好奇的问道。
“陛下在殿试的时候,也仅仅会关注前十名的考生。人太多了,陛下哪里关注得那么全面。”闵乐贤苦笑着摇了摇头。
“而且为了安全一些,我还将这些人的名次巧妙的
控制在三十名以外。却没有想到,我仅仅是第一次做,就被抓到了。”
“可悲、可叹,一时迷了心窍,做下这等无法挽回的错事,愧对上官的荐拔,愧对陛下啊。”
“行了,没啥愧对不愧对谁的。跟杜志行一样,自己写材料吧,写好了我给陛下送过去。”陈守信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人,你们俩啊,算是开了个好头,将我却给忙活够呛。这些日子都没落得消停,一直在忙。”
“本来常州府那边的一期房都该交付了,就因为这个事情,我还得低调一些。不将这次科举舞弊案给处理完,我哪能让大家乐呵呵的搬家啊。”
这也是让他郁闷的地方,可是现在都赶到了一起,他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他这个事情顶多算是小事,科举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大事。
“陈大人,不知我的家人…”闵乐贤可怜巴巴的问道。
“放心吧,现在仅仅是将你家里的银子都给弄了出来。不过我知道你肯定还有藏银子的地方,你自己交代,陛下那边也不会因为这个为难你的家人。”陈守信说道。
“好好好,谢谢陈大人,我这就写、这就写。”闵乐贤忙不迭的点头说道。
看着跟当初判若两人的闵乐贤,陈守信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日在贡院内,两人还算谈得来。可是现在呢?一个在牢房里,一个在牢房外。一念之差,让他误入歧途,不仅仅会要了他的命,也会让他的家人受到一定的牵连。
就算是没有性命之忧,他们的生活肯定要直线降低好多个档次。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失去了收入来源,还被抄了家,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你放心吧,你的家人我会照顾一下,没有人会欺负他们。但是想过以前的生活是没有可能了,最起码这一代是不可能了。”看着一边写一边不停擦眼泪的
闵乐贤,陈守信动了恻隐之心。
“回头我会看看我的工坊或是庄子上,有没有得用的活,给他们找一些。他们能够付出辛苦,这个钱该赚多少就赚多少,没有人敢到我这里来说闲话。”
听到陈守信的话,闵乐贤愣了一下,将笔一丢跪在地上就开始给陈守信磕头。
他跟杜志行还有些不同,他的年纪比较小,不像杜志行那样孩子都已经成年了,他最小的孩子还没满周岁呢。
他也能够预想到将来家里人生活的艰辛,现在有了陈守信的话,就是给家里人加了个保护,有陈守信在,自己的家人没事。
“哎,起来吧。”陈守信叹了口气。
查抄杜志行的家,心里很兴奋,毕竟杜志行算得上是自己的仇人,有股大仇得报的快感。可是查抄闵乐贤家里的时候,看到他的妻儿老小那恐惧的表情,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看来自己的心还是不够狠啊,以后也许经历这样的
事还会很多。他们这些家人是无辜的,可是不管是杜志行还是闵乐贤都是有罪的。
这个内卫司,也算是自己母亲留下的遗产。自